思若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愣了一下。“睿亲王的侍卫营,与皇上的御前侍卫营相媲美,谁不知道!”三儿道,“可那几个黑衣人是如何过来的?”思若猛地惊了一下,三儿的话说到这儿,她算是猜到了他的意思。“只怕这些人是??????”三儿又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思若打断了他,有些事儿,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宣之于口又是另一回事,更何况,真让三儿给猜中了,她死就算了,还要无端端连累了别人。“绝对不会。”思若摇了摇头,笑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三儿将信将疑地看着思若,点了点头,道:“姑娘是个通透之人,你心里有数便是最好,是我小人之心了。”“你也是一番好意。”思若笑道,“我这里没事儿,你快回吧!”“那我就先走了。”三儿起身,出门遇上了刚捧了手炉来的四儿,便叮嘱道,“好生照顾姑娘,做事儿留个心眼儿,可千万别再疏忽了。”四儿忙应道:“这是自然!我怎么敢!”“姑娘心眼儿实在,这几日你也劝劝她,实在不行的话,就放手吧。”四儿叹了一声,“都说富贵险中求,可没说富贵送命求的。”“嗯。”四儿点了点头,又傻傻地问,“劝她去找苏锦年么?”“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三儿笑了笑,往外头去了。四儿嘀嘀咕咕回到屋里,瞧见思若正在发呆,便道:“姑娘,我去外头给你带些点心吧。”“不吃了。”思若淡淡地笑了笑,低声道,“你回屋歇着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四儿尽管很不放心,还是拉上门出去了,思若脸色不大好,她瞧得出来。三儿是个聪明人,又是个局外人,有些事儿自然看得比她更为通透,老实说在三儿提起这件事之前,她压根儿没往这个方向去想,但仔细看看,的确如此。除了他自己,谁又能有这样的本事!虽说她一直都只是他的丫头,但外头的人知道的也不少,他马上大婚,在婚前解决一个麻烦,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但最可笑的是,她到现在都不觉着他是个这样的人。他虽然见利忘义,贪图富贵,却也不是个这样的人。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往椅子上考了一下。又开始下起了雪,天儿也越来越冷,周围静得跟连喘一口气都觉着大声。忽然听到一阵吵杂争吵声。“是个姑娘。”四儿跑进来,咋咋呼呼地道。“什么姑娘?”她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正在大门口呢!外头的护院儿不让她进来,她就骂人,现在正吵呢!”四儿道,“听着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怎么回事?”思若起身问。“不知道,那姑娘一口咬定要找一个叫做丁思若的姑娘,护院儿说没有,她就骂人了。”四儿如实道。思若脸色煞白,险些摔倒,穿着一件儿单衣就往外头去,四儿见了,忙取了一件儿斗篷追出去,口中只道:“本来身体就弱,要是再冻了可不得了,快穿上衣裳。”回音(下)她做梦也没想到,来人竟是九絮。她清瘦了不少,脸上还带着伤,冷冷地看着思若。“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了?”思若瞧她身上穿得单薄,连忙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走过去,想要替她披上。九絮连着向后退了两大步,噗通一声便将跪倒在雪地里,抬头看着思若,眼神却是无言的鄙夷,她咬了咬牙对思若道:“王妃,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我承认是自己一时没把握住,行刺了你,打伤了你的侍从,求您念在以往二爷一家曾经救过您一命的份儿上,就收了我这条贱命,放了二爷吧!”思若彻底愣住了,一头雾水,忙起身去扶,九絮跪在雪地里,拼命往后退,愣是不让思若碰到一点儿。思若问她道:“你先不要着急,起来慢慢儿说。”“王妃,是我眼拙,是我心盲,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是我不懂山高水深,全都是我的错,求求您,求求您,放过二爷吧!”九絮一边说,一边磕头。临近夜晚的城郊格外冷,大风夹杂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簌簌而下,衣着单薄的九絮冻得满脸通红,说这些话的时候,连眼睛也不看她一下。明着是求饶,暗地里指不定已经将思若骂了千百次。思若怒了,倒不是因为她态度不阴不阳,而是觉着既然她来了,必然是大事儿,这大事儿上头一句正经话没有,便喝道:“二表哥到底怎么了!你给我好好儿说话!这里没有什么王妃,你是来奚落我,还是来办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