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半点不敢表露出来,宴清霜是他心头至宝,他不想他有半点事,受一丝苦楚。
他得稳下来,夫郎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他,若是自己都不能让他安心,还有谁能让他安心。
突患疾病
年节宴清霜每日除了吃,就是裹着小被坐在屋里烤火,坐不动就窝在躺椅上歇会,偶尔顾庭风带他到村口走动走动。
今儿初三,路上人很多,个个穿着崭新的花棉袄,精心捯饬了一番,发髻高挽,就连平日里压箱底的簪子也都戴上了。
尤其是妇人头上还簪了大朵大朵的红瓣花,看着隆重又喜庆。
未出嫁的姑娘哥儿打扮得就要素雅些,乌发间只簪了一根骨笄,插几朵小巧精致的绢花,成群,手挽着手,说笑着往对面村子走去。
秋收坝子上开鱼塘热闹了一番,所以过年村长就没请人到村子里唱大戏。
反倒是对面落霞村,大张旗鼓的热闹了三天三夜。
两个村子本就只隔了一个湾子,距离不算远,每到傍晚,欢腾热闹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他们村子来。
丰梨村的村民听到后,兴高采烈的叫上左邻右舍,准备到落霞村跟着热闹热闹。
顾村长双手背在身后,鼻子里轻哼一声,好在到底没说什么。
去年若非落霞村,以及附近小河村、三清屯的村长,带着人来帮忙。
他们村子恐怕早就被熊熊大火给吞没了,顾村长虽嘴上不说,但这份恩情他一直都在心里记着呢。
只是几十年了,无论是哪一任村长,几个村子皆处处攀比着,出风头的事自然不甘让其他村子抢了去。
所以几位村长瞧着倒真有那么一点水火不容,不对付的感觉了,尤其落霞村的条条框框,以及族里一堆顽固迂腐的老家伙。
顾村长历来看不惯,不过他也不会对着别人村子指手画脚,现在倒也发觉落霞村这样挺好的,迂腐归迂腐,大是大非面前谁也不含糊,就连帮着救火都是打的头阵。
顾村长这样一想,闲逛的脚步顿住,回家喊上夫郎一道,跟着众人到落霞村听大戏去了。
顾庭风揽着宴清霜腰身站在一旁避让,见他一直盯着人家头上看,低下头在他耳边小声道:“夫郎最好看,不用簪花也好看。”
他这话说得发自肺腑,在他眼里宴清霜自然怎样都好看,就是一身粗布麻衣的站在人堆里,也是顶好看的那个。
宴清霜听到这话弯着眉眼轻笑,嗔道:“好看什么呀,相公又哄我。”
他现在整个人臃肿不堪,早上相公给他送了一对镯子,没想到他往日清瘦的腕子也浮肿了一圈,最后连镯子都戴不进去了。
顾庭风难得较了真,执拗的说道:“就是很好看,镯子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送你,或者过段时间再拿给你。”
一想到早上起来自己干的蠢事,顾庭风就忍不住懊恼,忘了夫郎现在戴不了,还选在这个时候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