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要做出与能够与我重逢的决定。”她的手臂轻轻地攀着他的脖颈:“我很怕疼的。”
找到她。
这个念头像野火一样燃烧起来,熊熊燎原,再也无法熄灭。他尚且不能理解这突然汹涌起来的情感来源何处,可是夏油杰却并不想将它按捺下来。
烧吧。
他想。
在我找到她之前,一直这样燃烧着吧。
·
伏黑甚尔丢了重要的东西。
一直以来他都秉持着不尊重他人也不尊重自己的生活方式,连儿子也可以明码标价的卖掉,良心和希望这种东西在他的身上早就不存在了,如同沉入泥沼当中的人,他不想自救也懒得将他人拖下来,只要这样安安静静一个人腐烂就行了,反正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但是伏黑甚尔总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不是具体能够用货币来测量价值,也不是什么稀有珍贵威力巨大的咒具,是、是——
他说不上来。
话到嘴边却总是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叫人窝火。术师杀手用状态不佳拒绝了数个任务,与儿子待在暂时的居所当中。家里的陈设一如往常,儿子比起一般的同龄人已经过分早熟早慧,虽然他依然对他充满了嫌弃,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儿子自我管理意识过强,已经到了几乎不怎么用人去操心的地步。
我到底丢了什么?
伏黑甚尔找不到答案。
有一次和儿子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在听见隔壁传来少女隐隐的啜泣声,他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儿子拍了拍,几乎脱口而出:“去,哄一哄她。”
“爸爸又把她弄哭了吗?”
“不是我弄的,是她太爱哭”
话音戛然而止。
如同电击一般,伏黑甚尔突然一下坐了起来,他提起他的儿子,目光如电:“你刚才说什么?”
伏黑惠被吓了一跳:“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他追问:“我把谁弄哭了?”
“我”那不过是一句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伏黑惠已经记不起了。
儿子即便是因为害怕和委屈哭起来也不是嚎啕,他心不在焉的哄儿子,忍不住去想刚才那一瞬间的反应。如果说是只是自己的问题,这都是他臆想出来的,是错觉,那一无所知的伏黑惠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接上话来——既然他能接得上来,那就说明
他脑海当中的少女是确实存在的。他印象当中那些模糊的、如同梦幻泡影一般的景象确实是存在过的。
那个让人贪恋的温暖怀抱,那些关于美好未来的许诺,都是曾经存在过的!
电视当中播放的节目变的无聊又聒噪,但适量的噪音有助于注意力更加集中,屏息凝神的天与暴君双目微合,将心中的情绪一一压下。
“睡觉吧,惠。”说着,他却穿上了外套。
“爸爸?”惠有些担忧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