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冬月暄不配主动?得到名为?“开心?”的情绪。
她跪着,膝盖已经被草尖刺痛了?,可?能还割伤流血了?,她平静地?抬起手来,连着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她下手很重,很难想象这样的年?纪是怎么做到把自己的面颊打肿的。
五条悟很快就明白过来,冬月暄其?实非常聪明:她在试图用?严重程度至此的痕迹来躲避耳光的数目。
非常用?力的两巴掌和颇为?用?力的十几个巴掌,她选择了?前者。
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但她的那位母亲明显松了?口气。
母女?两个慢慢并肩,冬月暄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母亲往回走。
跟在冬月暄身后的五条悟不止一次试图用?手把这么小?的孩子抱起来,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明明近在咫尺,却差之千里。
他永远无法触碰到过去的她。
而现在,他似乎已经找到了?冬月暄长时间以来对任何事情都很冷漠的根源。
在此刻的她,连眼泪都没有流过,仿佛这样严重的痛感和痕迹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五条悟认识的冬月暄却经常在他面前哭。
其?实也?不算是经常,但哭的次数绝对不算少。
心?脏被针尖反复地?刺透,有许多个瞬间他都对这个精神明显不正常的女?人产生了?杀意。
六眼在分辨着眼前女?人的状况,他只能看出来眼前的女?人身体孱弱,脆弱到仿佛随时都要离开,她体内空空荡荡,灵魂都仿佛要彻底熄灭。
五条悟跟着冬月暄走,然后注视着她走向那个光线昏暗、墙角开裂的房屋。
一眼望不到头的贫困,无尽头的谩骂,永远被偏心?对待。
——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下长大,冬月暄居然没有坠入黑暗里,而是很努力地?成功长大了?,而且那样明媚而温柔地?走到他的面前。
五条悟沉默地?望着眼前的场景飞快地?流逝变化。
他看到了?搬来的降谷零一家,金发黑皮混血同样被人无尽地?嘲笑,但那时候的安室透已经有了?自己最好的幼驯染诸伏景光,所以能够更淡然地?处理这一切;他会用?拳头说话。
在某一次挨打之后冬月暄偷偷爬到了?降谷零的院子里,然后从墙上摔了?下来,正好和金发少年?对上了?视线。她从来不卖惨,他和诸伏景光为?她处理好伤口,然后教会她了?很多道理。
之后每一次、每一次发生很痛苦的事情之后,冬月暄都会选择走到降谷零家的院子里。
但她从来没有和他们?倾诉过任何事情,她的心?扉在五岁的那一年?,遇到一个被包围在爱里成长的人之后,就彻底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