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摇了摇头:“闹了半天是个傻子,算了,送佛送到西,我问你,见到我之前,你干什么呢?”
这人想了想:“有个女人忒不像话,撞了我一下,我好像骂了她几句,嘿嘿,我这人有个毛病,天下的女人都是我仇人,除了我媳妇。”
算命先生不禁笑起来:“撞到你的那个女人姓什么叫什么我没有算,不知道,不过,跟在她身后的那个男人,你该认识认识,讷,旁边有网吧,去搜搜市委主管经济的副市长是谁。”
此人满头雾水,但他显然深信算命先生,老老实实进了网吧,也就两三分钟的工夫,这人从网吧里出来,满头大汗,脸上发白,连腿脚都有点站不稳,扶着算命先生的桌子轻轻喘息,整个人简直像一条咸鱼,半是希冀,半是渴望地道:“副市长那样的大人物,不可能和我这么个小角色计较,对吧?”
算命先生轻笑:“他应该不会计较,可那天一起走的,还有他的秘书和其他人,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主动体察一下上意?”
那人坐在地上不吭气了。
连围观的都觉得此人真惨。
哪怕用屁股想,也知道底下人为了巴结上头会做些什么事。
算命先生到是很悠闲:“不过,也不必太担心,只要你开的饭馆什么毛病都没有,就不用怕。”
这年头做生意的,只要上面想找毛病,怎么可能找不到?
就算真没有,人家一天到晚盯着你,你都受不了。
他忍不住快哭出声:“我怎么这么倒霉!当时我看撞到我的那个女……女士不像大人物,黑色女士西装,白衬衫,身上什么首饰都没有,就是手腕上戴着个木头镯子,连辫绳都是鞋带做的。”
徐达丰猛地抬头,心里有点别扭。
宋玲出门就经常那么一副打扮,还说当老师的,就得朴素些。
算命先生笑道:“昨天我就是看和你起冲突的那位女士命格有点奇怪,才注意你们,那位女士是前三十四年只是普通人的命,富贵没多少,生活却还自在,三十四岁却瞬间转折,怎么说呢,我出师还不到十年,不过以前跟着师父给很多贵人算过命,看了那么多,就是那些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命都不一定有那位女士好。”
“三十四岁以后,她是一片坦途,能分她福气的枕边人不用她费劲,就自己走了,从此福分全归于一人,可谓危急关头,天降横财,从此大富大贵,心想事成啊!”
围观的人都半信半疑,七嘴八舌地追问反驳,算命先生到像随口一说,收拾摊子准备走人。
徐达丰也不知怎么想的,上前一步,抓住算命先生的胳膊,开口问道:“这位先生,不如给我算一算。”
算命先生漫不经心地一抬头,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惊讶道:“有这么巧吗?你和我昨天看见的那个福禄寿三星临门的……”
他猛地闭嘴,摇了摇头,“不能再算了,这什么事,可够吓人的,走了走了。”
他肩膀一抖,抖开徐达丰的挟持,连桌子都不要,转头便走,瞬间消失在人群中。
徐达丰喊了两声都没回应,眉头不禁蹙起,只觉心中长了草。
如果算命先生正正经经给他算命收钱,那他可能还不怎么信,但是这人一走,他这心里就七上八下,越想越多。
那算命的是什么意思?他昨天看到的那个女人是谁?
宋玲今年就三十四岁。
看形容衣着打扮长相,无一不准,这……
徐达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算命的先生灌了两瓶子水,一离开人群就打了个电话。
三分钟,电话转了两次,方若华接到信息,吐出口气笑道:“看来老天站我们这一边,还挺顺利。”
她眼前一群坐在一起唠嗑喝茶的也笑。
“一点都不轻松,光圈那混蛋的安全范围就废了多少脑子,这几天在四条街上撒出去六十几个弟兄,设计了多少套活儿来回折腾,哎,如果真是做生意,设这么大的局,不捞三百万就亏本。”
金门的周爷叹道,“现在只为了一个人如此大动干戈,他徐达丰的脸面也太大了。”
徐达丰是真不知道他的脸大到让五湖四海的江湖兄弟倾巢而出。
和烙饼似的在床上翻腾了大半宿,第二天,徐达丰是乔装打扮去了航大春城的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