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特意问起初挽姑奶奶。
初挽道:“她怕是不想回来了。”
陈同志听闻:“解放前那桩案子时,我当时在报纸上也看到过,是当年北平城第一大案,山河破碎,饱受欺凌,那时候的北平城也是乱得很。如今四十五年过去了,当年主犯伏法了,丢失的那些家财也要收回来了,一切都可以回归原位。”
他看着初挽,笑叹道:“初荟和聂玉书为守国宝,忍辱负重,坚守数年,如今献宝归国,赤子之心,日月可鉴,这是应该写在史书上的功绩。在我们中国历史上,能勉强与之相比的,也只有苏武牧羊于北海,历经十九年气节不改。初荟女士滞留国外,迟迟不肯归来,想必心中有所顾虑,但我要说,其铮铮铁骨,大有初老太爷昔年‘名士无双’的风采。”
初挽听这话,微低头。
她鼻子发酸。
眼前这位陈同志的话其实说到她心里去了,毕竟这些年她姑奶奶和hf牵扯不清,如果真细究,未必就没什么瑕疵错处。
如今陈同志的话算是为姑奶奶正名了,以苏武牧羊做比,苏武虽娶了匈奴人妻子,虽为匈奴人放羊于北海,但滞留匈奴十九载气节不改,心向故国,历经磨难志弥坚。
至少这句话为姑奶奶归国彻底扫清了舆论和法律方面的障碍,她可以风光耀眼地归来。
她低声道:“谢谢陈同志。”
陈同志笑呵呵地安慰了几句,一时又和聂南圭说起来,自然提到聂玉书,问起聂玉书情况,聂南圭也说了,他三伯年纪大了,况且多年远离人群独居,现在刚回来也不适应,只想找一处清闲地方养老。
陈同志听着,特意道:“可以让他去故宫博物馆,他是解放前的文物专家,去了那边正好帮着把关,帮着修复修复文物,这活儿清净,也能让他发挥专长。”
聂南圭听着,点头道:“是,如今我二伯就在博物馆。”
陈同志笑了:“正好作伴,这活儿清净,既能让他发挥专长,又能为国发光发热。”
聂南圭自然也觉得不错,说回去后会和自家三伯商量下。
等从接待厅出来,三个人便被专人陪着往外走,出来后又是专车送回。
下车时候,初鹤兮突然问:“三叔回来后还适应吧?”
前几天初鹤兮过去拜访过聂玉书,聂玉书到底国外荒郊生活多年,对于国内的种种不太熟悉。
聂南圭听此,看向初鹤兮:“还好,反正回到家里就慢慢适应了,我三伯前几天还提起你。”
初鹤兮:“那我抽空再过去看看他。”
聂南圭颔首:“好,正好这两天家里搭了天棚,凉快了。”
初鹤兮好奇:“天棚?”
初挽从旁笑道:“不懂了吧,过去到了夏天,北京四合院里都得搭天棚,这样院子里凉快。”
初鹤兮:“那你怎么不扎?”
初挽一想:“……说得对,我们也扎一个吧。”
光顾着忙了,哪有功夫去想这些。
聂南圭从旁道:“我们家请的那个手艺好,我介绍给你,你就找他家扎就行了,人家是祖传手艺。”
初挽连连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