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本是骑马跟在马车两侧,但没一会儿便策马跑到了前面。鹤之舟只好对马车内的两人说了一声坐好,便驱动着马车快速跟上。
而摇晃的车厢里李相夷一路闭眼调息,无论李莲花怎么盯着那张脸看,也丝毫没有动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后来他们倒再也不曾在客栈住宿过,就这么一路在荒郊野外地熬了一个多月,才终于赶到了崖州。
鹤之舟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迷踪林前的村子,跟村长租了个院子住了下来。
因为临近迷踪林,村子里其实有许多采药的好手,鹤之舟从村民那儿收了不少草药,集齐了大部分给李相夷药浴的材料。
第二日一早,他便带着几人进了林子,寻到了当初采摘忘川花的地方。
值得庆幸的是,哪怕提前了快十年,这株忘川花也还是在那里好好长着,周围也仍旧寸草不生。
他们来的时间也比他当初要合时宜,这株忘川虽还未开花,茎叶中却已经长出了花苞,要等花苞开放,估摸着也就小半个月的时间。
几人便这么安心地住了下来。
鹤之舟在林中又采了两趟药后,将药浴所需的最后一味药材也收集齐了,便打算趁着忘川花还未成熟的空闲时间先将他身体底子打好,免得又像李莲花那时候一样。
好在李相夷如今已经缓过劲来,哪怕听说他要在泡药浴的时候给自己施针,所以要全程在旁边看着,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倒是李莲花在鹤之舟煎着药的时候用手指勾住了那服帖地勾勒着劲瘦腰身的锦纹腰带,将脸凑到男人跟前,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对清隽又含情的眉眼幽幽地看着他。
鹤之舟一边给炉子扇着火,一边有些疑惑地侧头看他,见他面颊被厨房的热气熏出了微微的粉色,连忙将他往怀中一搂,给他渡了些寒冰真气过去。
李莲花几乎要笑出声来,伏在他怀中,仰着头地吻上他的嘴角。
受不住诱惑的男人一边张唇迎上,一边运起真气,护住自己的手掌后,将掌心贴在药炉上,免得他待会儿将这炉子里的药给忘了。
就这么缠着亲了一会儿,李莲花见他开始分了神,便知道药炉再不看着就要出问题了,这才在他唇上用力吮了一下,便软下身子地歪在他怀里。
待鹤之舟用扇子将炉火又烧旺了几分,接着打开了药炉盖子,往里又添了一味药材。
待到这一步,这炉子药便不用再这么精细地看着了。
鹤之舟往炉下多添了两根柴火,便放下手中的蒲扇,搂着怀中人往后退开些许,离熏人的药炉子远了些。
他顺了顺李莲花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低声问:“为什么刚刚这么看着我?”
怀中人眉眼微微抬起,本就狭长的双眼噙满了笑意,微微上扬的眼尾倒真有几分狐狸眼勾人的味道,“自然是在看鹤大东家有没有心虚了。”
鹤之舟脸上这才透露出些许恍悟,“你在说相夷?”
李莲花眉梢微微一动,面上便流露出几分遗憾之色,连带着声音里也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叹气声:“你可真是无趣啊,鹤大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