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淫秽调戏声不断,那长龄长公主比我年龄还小,也不知羞耻,竟开始抚弄起了其中一名面首的胯(口)部,这种场合实在如坐针毡,我皱着眉头只能拼命的喝着酒。一会一群歌姬舞姬退下,便又换了一群杂书艺人上场表演。
那群艺人倒是有点能耐,喷火吞刀,一会又玩起了幻术,倒是让我身边的有琴敏仪应接不暇,无暇再打量我。
这时有琴容轩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踹开蒋宇超一下子就坐在了我的旁边:“苏兄可是不适?”
我弯起嘴角微微一笑,只是摇摇头,有琴容轩一笑似了然般:“想必就是了。”
我呵呵一笑,自顾自的拿着酒壶喝了起来,有琴容轩呵呵一笑:“看来苏兄还是非常喜欢这落雁酒。”挑了一下眉,有琴容轩眼珠一转,端着杯子呵呵笑道:“仲茗也喜欢这落雁酒呢。”挑着眉看着他,有琴容轩见我这样的神情好笑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凑了过来:“苏兄是否还忌讳在偆江岸边发生的事情?”
一时间心头荡漾,突然想起有琴容轩风情万种解开衣带的瞬间,那保养得当白嫩细滑的肌肤,还有微带水雾能让我着迷的墨眸,一时间竟差点连杯子都没拿稳,有琴容轩见我这样呵呵的笑了一下,还眨了一下眼睛,压低声音调皮得在我耳边轻轻说:“别不好意思。”那呼出来的气息竟一下子窜到了我耳边,我浑身一抖,有琴容轩一笑:“那我就先给你道个歉,苏兄。”说着便开始拿着我的筷子吃起矮桌上的饭菜,我瞪着眼睛看着一番寻常的有琴容轩,半响也说不出话来。
一会,有琴敏仪那小丫头不知怎么想的,一会就站了起来扯开三皇子有琴子轩拽着蒋宇超便戚戚然地说:“小蒋将军……你刚才是在太帅了,能表演一套拳法吗?”说罢便双手合十用晶晶亮的眼睛抬头看着蒋宇超。
蒋宇超羞涩一笑,不好意思扭捏了半天,这才勉强笑道:“那我就为长平公主打一套拳吧。”
说着便走到了场子中央,蹲好马步就开始准备打拳,三皇子似乎喝高了,端着酒壶,走到我面前:“来,我们干一杯!”
我勉强一笑,这等聚会实在无聊,有琴容轩不知要做什么,二皇子不知想什么,三皇子不知干什么,长公主则不停调戏男人,有琴敏仪却似发病般一个劲地盯着我看。这一家子!真让我哭笑不得,但还是装作恭敬起身跟有琴子轩碰了一下酒。
刚一坐下,蒋宇超便打完了那通无聊的拳,有琴敏仪噘着嘴直嚷嚷没劲,问还有什么更刺激的表演,一圈人看过来看过去竟直直看着我。
我皱着眉尴尬的笑了一声,拱手道:“苏某身无长物。”
二皇子一下子来劲了,精神抖擞地问我:“林将军的兄长,你会写什么?琴棋书画可会?”
我想了想,尴尬地笑了笑,拱手摇头:“二皇子,草民真的什么都不会。”
三皇子在一旁嗤笑道:“跟林将军是一样的,木讷又呆板,啥都不会玩!”
我立即站起来拱下了身子:“草民是真的……”
二皇子则托着腮帮子甚是无趣的说:“还以为新来的苏公子起码比只懂得撩猫逗狗的林将军好点呢……”
撩……猫逗狗?难道我在他们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吗?霎时一阵尴尬,还是有琴敏仪跳出来说:“苏哥哥,你就来个表演吧…”还着便揪着我的袖口一个劲地撒娇,三皇子也抬着下巴跟我使了个眼色努着嘴,眼神中带着丝丝担心,但却强装蛮横:“你看着办吧,要不表演,要不喝了这一大坛酒。”
我皱着眉看着放在一边的大坛子,只觉自己如果喝了的话必然第二天出不去,心思一动……何不……呵呵大笑几声,朗声对众人说道:“草民可否献舞?”
三皇子摸着下巴瞄了一眼有琴容轩,这才意味身长的“哦”了一声,转头问:“二皇兄,怎么样?”二皇子托着腮,玩味地打量了一下我和有琴容轩,笑了笑:“你们别把人逼的太急了。”
我心内笑了一声,没想到小时候娘教的那些舞蹈,竟在此刻派上了用途,只是不知自己是否还能跳出来,我摇了摇头,转身对有琴容轩说:“太子殿下,草民需要一面大鼓足已。”有琴容轩挑了一下眉,转身就吩咐了上去。
不一会便有四人抬着一面丈二尺的大鼓上来,我站起身,向一名舞姬要来她手中的长条红色丝绸舞带,将带子缠绕到双手手腕上,这才一抱拳:“那就献丑了。”便转头对一旁的乐师说:“奏国殇就可以了。”说罢便轻盈地跃于鼓面之上,右足虚点,左臂长舒,头往右歪,眼微微一眯摆好了姿势。
国殇是洛国历代出征前的奏歌,一共三个部分:列队,征战与归乡,由大鼓,编钟,琵琶,竹笛,古琴,笙箫,琵琶合成。全曲基调粗犷豪放,节奏干脆且悲壮凄凉。
娘曾经跟我说,舞就是要身似游龙翱天,跳如翠鸟展翅,神似淤泥垂莲,心似凌雪。纵使跳的很差,但是有一点绝不能忘,那就是眼神。
我稍作调整,扬起下巴,低垂眼帘,用眼神直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身后的乐师铛的一敲编钟,洞箫,古琴,琵琶便起,立即营造出万人归队,列队出征的意象。我用脚尖轻点鼓面,击出鼓点,随着乐声敲击的咚咚作响,舞动起来。
弯腰,舒臂,转身。
身体随着乐曲强烈的节奏时而刚健激烈,时而优美雄浑。“咚”的一声,乐声戛然而止。我小心后退了一步,轻展舒臂,口中轻声吟出:“十年征战黄沙殁,古来英雄是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