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鹤丸笑得太响了,屋内的烛台切光忠再无睡意。他伸了个懒腰,人站起来,走向了门口。一边走,他一边解释说:“抱歉…昨天后半夜的时候,鹤丸忽然说要一起喝酒。虽然到最后只有我一个人在喝酒,大家都在喝牛奶…哈哈,但我们还是胡闹了一晚上。”等看清门口的人是优娜,烛台切的酒立刻醒了。下一刻,他拽着优娜的手,将她拉到了房间里,展示给各位熟睡中的伊达组同僚看。“这是我们长船家的日光长光!”烛台切光忠郑重地将双手放在优娜的肩上,仿佛在推销自家爷爷炒的茶(……)一般大声地宣布道,“她被选为近侍了!怎么样,她是不是很厉害?小贞?”太鼓钟贞宗抱着枕头翻了个身,没理他,睡得香香甜甜。“小伽罗?!”烛台切扣着优娜的肩,把她转向了另一个方向,那里的墙角处正侧卧着大俱利伽罗。烛台切向那睡熟的人询问,“小伽罗!日光是不是很厉害?!她做近侍了哦!你快来看一眼啊!”大俱利伽罗闭着眼皱了皱眉,手摸索着堵上了耳朵。烛台切:……爷爷炒的茶滞销了……(删去)眼看着屋里的人都睡得那么死,无人听他介绍自家荣当近侍的妹妹,烛台切的扫兴之情肉眼可见。优娜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说:“兄长,快收拾收拾吧,今天你要出阵哦,还是队长。”“诶?”烛台切微愣,“我是——队长吗?”“没错。这是主公对你的器重哦。”她笑起来,“出阵的地方也是奥州呢。”“……”烛台切的表情又恢复了光亮。因为名录上的人很多,她不能在烛台切这里久留。简单地告知了出阵的任务之后,便匆匆去往了下一位付丧神那里。r>途中经历了被大包平按在墙上亲到腿软,被三日月宗近要求帮忙穿一下衣服,被陆奥守吉行塞了个红薯,被加州清光邀请一起研究美甲之类的事情,她终于回到了主公的居所之外,数珠丸恒次的面前。“出阵的命令已经传达下去了。”她松了口气,用袖子给自己轻轻地扇着凉风,对数珠丸这么说。“好。接下来的事情,大家会自己去办的。”数珠丸颔首,“你在这里候着主公其他的命令即可。”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了主公隐约的传唤之声:“日光长光。”数珠丸恒次对她示意一下,道:“进去吧。”“会是…什么样的命令呢?”她有些忐忑。“这等时候,一般是让你一起抄写经文吧。”数珠丸说,“主公崇佛,每日都会誊抄经文。身为近侍,也需为主公磨墨铺纸。”“……原来如此。那我应该能做吧。”她定了定神,朝那扇朽叶纹的门扇后去了。人进了屋宇的深处,低身跪下,问道,“主公,您传唤我吗?”檀香萦萦,黯光幽幽。嫩黄色的丝绢上,朽叶花纹寂静地缠绕着。帘后的僧人点了点头,说:“是抄念佛文的时候了。”隔着一道六尺的竹帘,僧人的影子显得有些遥远,像是一片栖息于黑夜的阴影,又或者被雾所遮罩的月。优娜低声念一句“冒犯了”,便起身进了帘后,端起一旁放置的笔墨砚纸,放置在了主公的面前。旋即,她就在僧人的身侧坐下了。她并非第一次与主公近距离相处,但如此刻一般安静地与主公坐在一块儿,却还是第一回。她垂着头,眼角的余光瞥见僧人慢慢地铺展开佛经,手腕上垂下的数珠轻轻地晃动着,赤色的四天玉如几颗洒落在雪地之中的红豆。“你会誊写吗?日光长光。”僧人开口了,海似沉稳的目光望过来。她点了点头,说:“会。”“那么,你也一起来吧。”僧人将一支笔沾了墨,递到了她的面前,“我记得你也很喜欢经卷。”主君的手带着一点细细的皱纹,像是历史经年沉浸的痕迹。“……承蒙主公信赖。”她说着,从僧人的手中接过了笔。簌簌的衣袖轻响,她身旁的主人已经开始慢条斯理地抄写经卷。笔尖流畅地在纸页上动过,铺写下一列列墨痕。她轻悄地瞥了一眼,发觉主人的字迹瘦如银钩,又很有气力,如贯千斤。抄写佛经……优娜眯了眯眼,看着面前的经文,开始照葫芦画瓢,十分艰难地把一个个梵文当做小蝌蚪来描——对不起对不起,她是真的不懂这些梵文在说什么。这个小蝌蚪…是什么呢……怎么扭来扭去的…?…这是阿拉伯数字吗?拼的是什么?521521?嗯嗯?这又是什么?为什么两个字连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