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既然徐总收了钱,那接下来的工作就好继续进行了。欧臣自从上了大学,他才开始逐步了解家里的公司。他们家的建筑公司是施工单位,经常干一些夹心饼干的操蛋事儿。一边被工人骂着不开工资,一边又非常狗腿地找开发商要钱。要是碰到私人工程,追两次债或许也就批款了,要是遇到政府工程,拖你个一年半载也是常有的事儿。所以欧臣这两年一直都在撺掇老爸转型。但一家已经运行二十几年的老牌公司要转型谈何容易,所以欧泽没有同意,但欧臣又不死心,父子俩拉大锯一样谈判了大半年,终于在去年年初,欧泽干脆给欧臣投了一笔钱,帮他开了个不大点儿的地产公司由他折腾。今天之所以请这个徐总吃饭,主要是欧臣想拿一块儿地,但因为他的公司太小了,所以没有拿到竞标资格。这种小事儿其实可以找老爸出面的,毕竟身后拥有一个强大的建筑公司对工程的施展也是非常有利的。但什么叫年轻气盛呢?就是欧臣这样的。他想凭借自己的本事拿到竞买号,然后一步步向老爸证明自己的商业决断。虽然他自己的本事很俗套,但管他呢,有用就好。事实证明,欧臣这次确实走了狗屎运,仅仅只花六万块钱,居然还真让他买到了一个竞买号。竞拍在一个月后,这一个月里,欧臣带着欧泽和老爹去了好几趟他要买下的地。地方不大,只有两百多亩,建造小区不够,建造写字楼周边设施又不合适,所以,在欧臣根据周边的小区数量以及评估了这块地距离市中心的实际距离之后,他决定买下这片地建造商场。老爸和老爹对此没有反驳,却也没有表示同意。欧臣对他们的沉默一点也不意外,却也实打实地消沉了一番。因为老爸只给了他运行公司的资金,并没有供他成为甲方的资本。换句话说就是,欧臣或许可以买下这块儿地,却没有足够的资金启动项目时隔半个月,谢浪再次来到北安市,刚一打开俩人租住了三年多的小窝,就看见欧臣连鞋子都没脱就趴在橙黄色的沙发上睡着了,手边还散落着一堆图纸,目光往茶几上移,还有他仍旧没有搭建完成的模型。这是他后天要交的课业。到现在都没有完成,甚至还是大前天视频时的模样,显然是没时间或者是累到一回家就抬不起手了。谢浪对于欧臣最近的烦心事自然是了然于心的,他心疼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放下行李,换过拖鞋,悄无声息地走到欧臣身旁半跪下来。欧臣睡的很沉,没有察觉到身旁有人。谢浪闻到淡淡的酒味儿,就知道这人晚上喝的酒到现在都没有散去。怕他压着胃不舒服,谢浪就扶着他的肩膀帮他翻了个身,又拿来枕头枕在他的后脑勺下,想让他睡的舒服一点。谁知还没等他把欧臣放下去,这人就哼哼唧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谢浪”欧臣闭着眼睛喊了谢浪一声,沙哑的声音听着很像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回来跟宠爱自己的爱人撒娇一样。谢浪心疼地搂紧了他,用侧脸轻轻蹭了蹭欧臣的侧脸,“嗯,我在呢。”“难受”欧臣窝在谢浪的脖颈,寻求安慰似的蹭了蹭。“你松开我,我去给你煮点儿汤,好不好。”“不要”欧臣搂紧了谢浪,“要你”轻轻的声音好像带着钩子的软针,不由分说地勾住了谢浪心里最柔软的位置,并不尖锐的疼痛感让谢浪的呼吸一滞,一时间竟说不出话,只能紧紧地抱住欧臣。越是临近土地招标,欧臣就越是事业心爆棚,几乎每天都要找人拉投资,也几乎每天都喝的烂醉如泥。这些谢浪都是知道的,心疼归心疼,但他不能阻止欧臣想闯一闯的劲头,只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转给了欧臣。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谢浪还是倾尽所有。现在看着欧臣因为酒精而紧紧拧起的眉头,谢浪非但不觉得自己倾尽所有的行为有多伟大,相反的,他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给席卷了,包围了,想痛痛快快地喘一口气都做不到。他也开始上班了,在一家动漫公司,公司最近正在筹备一部新ip的制作,本来以他目前的资质是没有资格进制作组的,但带他的师父觉得他有很多别人没有的绘画经验和技巧,打算带着他一起参与制作。为了抓住这个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谢浪最近也是忙的日夜颠倒的,就连谢多余喊了他好几次让他回家,他都腾不出时间,每天都睡在公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