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哭诉道:“他竟要休了婉娘!”
谢翊阴沉着表情,问谢晓笙:“她说得可真?”
谢晓笙颓然地垂着头,徒劳道:“我没想休她……”
“还说没有!”婉娘生了怒:“你将不去读书的帽子扣到婉娘头上,教父亲母亲险些发卖了我,婉娘都未有怨言,可如今你却连婉娘的面都不肯见了,谢府一句养不起我等,便要散了我们姐妹,你又在哪?你在陪你的宿阿兄风流快活!”
谢翊听得额角青筋直绷,忍了忍没忍住,还是给了谢晓笙一脚:“你就是这般努力的!”
婉娘还在说:“左右也逃不掉,如今婉娘也不怕了,谢晓笙,你可敢教人知道你所谓的用功读书,不过是因着房中不行,才为躲着婉娘跑去书院!”
“……”
按理该是谢府家事,偏偏牵扯到他。
宿幼枝听不下去,主动避开,没注意到谢翊听到婉娘所言,脸上有一瞬的空白。
离得远了,宿幼枝才心情复杂地松开紧握的拳头。
不想管谢晓笙如何难堪,若不是谢翊来得及时,他真不一定能控制得住。
被个男子那般龌龊惦记,宿幼枝真真……
突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宿幼枝僵住。
……险些忘记盛延辞也在这里。
方才的话他又听到多少。
宿幼枝撇开脸。
又顿住。
做错事的又不是他,他何须畏惧。
宿幼枝看过去:“想是殿下屏退了外人,宿某还要谢过。”
方才没注意,如今想来能这么快散去人群的也只有小王爷了。
盛延辞未言语。
宿幼枝施了一礼,转过身,却听他道:“厌恶?”
宿幼枝蹙眉。
他未与谢晓笙计较,是知谢翊会与他教训,但也不想再见再听。
他抬脚就走,不想回头看一眼,徒留盛延辞站在原地,目送他身影消失。
杨一探头探脑地蹭过来,撇开眼道:“谢晓笙那等卑劣的做法,放谁都要厌恶的,不可同日而语。”
他道:“宿公子定是对殿下关切,才时时惦记殿下伤势……”
靶场外。
旁人被散得彻底,宿幼枝直到门口都未见任何身影,只王府侍卫守着门。
谢翊一时半刻忙不完,宿幼枝也不想等,没见到南阳侯府马车,正要漫步回去,面前却悠悠嗒嗒行来另一辆车架。
驾车的钱三笑呵呵道:“宿公子可要搭一程?”
宿幼枝瞧他。
钱三被看得局促,又道:“宿公子上次帮了我们殿下,就是临王府的恩人,莫要客气。”
宿幼枝拒绝:“替我谢过殿下好意,但不麻烦了。”
见他要走,钱三跳下马车,牵马追在他后面:“宿公子千万不要生分,只是顺路一程,不麻烦不麻烦。”
宿幼枝猛地回头。
钱三顿住,睁大眼看他。
三番五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