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煜压低了声音问:“什么?”“就之前你天天去她小区看她那事,我一时嘴快说漏了,但我保证其他的,我都没说。”“嗯。”封煜淡淡应了声。小麻从后视镜瞄了一眼后面昏暗中眉眼低垂的人,不禁诧异:“煜哥,你不生气啊?”给个好脸反而还不受用。封煜冷哼了声:“气,但现在不是动不了手吗?还是说你现在把车停下,先把事给这事给解决了。”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小麻知道他其实没生气,甚至心情还有点不错。否则也不会说这么多话。小麻松了口气,嘴上笑嘻嘻地应着:“那还是不劳烦您动手了,我自个解决吧。不过煜哥,今天你是没看到于小姐——”“怎么了?”一提起于知蕴,封煜条件反射地紧张。小麻惊了一下,轻带了一脚刹车,车子跟着晃了一下,本来躺在他腿上的人有些不安地动了动。封煜忙低头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很轻,和哄小孩似的。腿上的人很快安静下来。他皱了皱眉:“开慢点。”“好,好的。”小麻这回是连呼吸都放轻了。极度安静里,沉沉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对了,你刚刚说她怎么了?”小麻想起那个被打断的话题:“也没什么,就今天于小姐处理伤口的时候,一声都不吱,还,还挺让我惊讶的。”顿了一下,小麻还是选择用了一个中规中矩的词,其实那时他全程陪下来,心里只有两个字“生猛”。换做普通的姑娘,遇到这种事首先估计就崩溃了。而她,还能一脸平静地配合验伤,那消毒水往伤口上到,针往肉里扎,他一个男人都看的发憷,但她眉头都没怎么皱。怪不得煜哥能看上,还真是有点与众不同的。封煜没说话,又似乎压抑叹了口气。她其实是害怕的,当时自己抱着她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她都在发抖。只是不敢表现出来罢了吧。他看着窗外,车子驶过一个减速带,他一只手轻轻扶着她的肩,但她还是动了,这回还翻了个身,变成侧躺着。双手攥着他的衣摆,擦过小腹,还无意识地蹭了一下。封煜整个人顿时绷紧起来,有什么东西从骨子深处炸开一样。烧起一路的火。他抵在窗檐上的那只手无声收紧,发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滚出:“开快点。”小麻:所以是要快点还是慢点??于知蕴感觉身上很热。掉到火笼子里被憋着的那种热,也闷,呼吸都像是被人捂住了鼻子。难受得她想醒过来,但感觉脑子又重得不行,这种双重积压下来的难受,让她止不住想掉眼泪。好像真的掉了,而且身边还挨过来一个人。迷迷糊糊的,在她耳边还重复喃喃说什么:“生病发烧了。”她想说你才发烧,身子比自己还烫,丢个火柴在你身上都能着了,别挨着我了。可喉咙里干得要命,挣扎着也说不出话。偏偏那人还是个不自知的,挨得她更紧,似乎把她抱住了,还拿什么东西放到她嘴里。又苦又硌牙,不想吞。可能感觉到她的抗拒,那人终于放开了她,那比自己还热的温度也走了。只是没安心多久,那股气息又靠近了,这次离得很近,很近自己发干的唇上突然贴上了一抹温热的触感。想躲,可那抹温度含得很紧,根本不给她抵抗的机会,逐渐失去最后一丝感知间,一个什么东西被顶了进来。小小的,味道来不及化开,就被一抹湿润给冲淡了。怀里的人终于安定下来。封煜深喘了一口气,心跳依旧还很快。他盯着那张苍白熟睡的小脸,抬手抹了抹自己有些撕裂的唇角,有些血迹渗出,但不是很多,可沾在那白皙的指腹上。有种异样的靡艳,轻而易举能激起最原始的算了,不能再想了,知蕴还生着病呢。封煜,你是畜生吗?他自厌地揉了把头发,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回床中央,拉上被子盖好。可能是药效起作用了,她很快发了汗,但也正因为这样,身上也因为黏腻得睡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眼角的水迹又留下了,配上难受得呜咽了一声。叫他瞬间心疼得发紧。没办法,封煜认命地起来给她端来了温水和毛巾。实在是太挑战他的忍耐力,将毛巾拧得半干后,有些生硬地掀开了她的衣摆,淤青和白腻闯入视野的那一刹。封煜手颤了一下,闭了闭眼,凭着模糊的感觉飞快擦完了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