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说不上细致,衣服也是胡乱地理好。不敢再多看一眼,赶紧将人藏进被子里。走到卫生间的一路,手上的水晃出来两次,第一次,封煜觉得自己的手竟然不稳到了这种地步。在舞台上,怕是连话筒都要摔了。关上浴室的门。不知多久之后,花洒水柱氤氲起的白雾里,他喉结微动,重重喘了口气,抹开镜子上的水汽。看着里面那人眼底的情欲已经慢慢褪下去,随便拎了件睡袍套上。第二天,于知蕴醒来时,头重脚轻的。抱着被子坐起,好一会儿,大脑才逐渐清明起来。陌生的房间,很大,但不空,色调也不单调,所有家具的摆放都像是特别设计过,别出心裁,又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这是?于知蕴拍了拍额头,碰到伤口,痛呼了一声又收回手。昨晚的记忆一点点浮现上来,她记得给封煜上完药之后,自己眼皮好重,然后就所以这是封煜家?意识到这个,于知蕴拉开被子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穿去医院那套,只是脱了外套而已。她环顾了一圈,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掀开被子往门边走去。这个时候,封煜会不会已经出门了?毕竟明星都挺忙的。她打消给对方打电话的念头,打算先出去看看,然而刚拉开门,才走出几步,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封煜,你现在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呢?”于知蕴:??“我一直都这样。”这道熟悉的声音是封煜。一直?难不成是金屋藏了个娇?好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震惊比没察觉到的失落先涌上大脑,于知蕴手上的一个没拿稳,直直摔在了一看就很贵的大理石瓷砖上。一声脆响。两道脚步声匆匆走了过来。来不及回房藏起来,也没办法遁个地逃跑,于知蕴刚僵硬地捡起屏幕又一次惨遭碎裂的手机,那两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那女人穿着一件修身款的长风衣,微卷的中长发低低挽起,露出一对翡翠绿的耳坠,很优雅精致的打扮。不太能分辨出年龄,但那张脸似乎有点眼熟?还没细想出到底是哪里熟,那女人先诧异地开口:“封煜,你,你居然没结婚就把人——”预感到她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封煜赶紧打断她:“妈,不是你想得那回事。”“妈?”于知蕴跟着喃喃念了一声。场面瞬间更不镇定了。那两人的目光刷刷朝她看来,像凝固住一样。“封煜,你还说不是——”女人愣神过后,语气更错愕了。然而封煜这回没反驳,似乎还轻笑了一下。于知蕴多希望自己死在昨天,真的。她赶紧摆了摆手,着急出声解释:“不是的,阿姨,我,我是昨天出了点事,封煜他好心才收留我一晚。”“真的?”“嗯。”于知蕴使劲点头,还朝对面封煜抛去一个求助的眼神。“是的,所以不是你想得那回事。”封煜边帮她说话边扫了一眼她细嫩光裸的脚背,转身去客厅里拿了一双拖鞋,走到她身边。“怎么又不穿鞋子?”他弯腰,作势要蹲下去。于知蕴忙拦住他,低下头尴尬说:“我自己来。”“好。”封煜知道她不好意思,也没逼迫。埋头穿好鞋后,对面的商贞突然“呀”了一声,走近几步,盯着她看:“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什么?”于知蕴轻声问。商贞说:“我见过你的,之前我去接封煜的时候,那时候他因为你可舍不得走了。”“是,是吗?”两人都一直没有坦诚谈过的事,此时突然被商贞说破,于知蕴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商贞显然有些兴奋:“是的啊,他后来也是天天都想着你,你不知道我原来搜出他的一本画册,里面画的都是你,我是说怎么这么眼熟呢,他爸那个坏东西还想用你骗他——”“妈,差不多时间了,你可以回去了。”封煜突然打断她。商贞觉得他害羞了,也不继续拆穿,瞥了一眼她额头上的纱布,转移话题:“你这伤是怎么回事?”这下,封煜是彻底忍不住了,直接用行动将商女士请到了玄关处:“赶紧走吧,我还有事,很忙。”“忙什么,又是要哄——”话音未落,门重重关上。商贞走后,封煜没有马上过来,而是停在玄关处,倚着柜子,静静看着她。他眼瞳很黑,也亮,不笑的时候,也十分好看。但这种时候,于知蕴却在撞进对方视线的第一秒,就生出了几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