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陵从后掀开他的衣摆,“不过,这屋里有的是干净东西。”
什么是干净东西呢?
紫檀雕花的笔杆,触感是好,到底太纤巧了,适应得太快,只能做个铺垫。
竹石纹路的香筒,确实很大一个。傅陵听见陆子溶喉间发出声响,可那纹路雕得浅,来回都是一个样,很快便觉得无趣。
最后傅陵找到了一盏青绿色书灯,上面是小小一朵铜制荷花,下面是盛油的灯身和宽大的灯座,用一根细杆串联。
他狡黠一笑,在书灯上抹了往常用的桂花油。
跌宕起伏,意外不断。
陆子溶额头直冒冷汗,无法控制地发抖,险些跪倒在地。
他逼自己想些别的。起初他能忍受傅陵的荒唐,是因为相信自己能让这孩子迷途知返。可如今看来,自己付出的真心非但没有得到回报,对方反而变本加厉。
他记忆中那个善良体贴、有情有义的傅陵,当真还活着吗?
有那么一瞬,陆子溶很想杀了这个人。他腕上有致尧堂的暗器,尽管双手被缚,以他的精准之术也能轻易命中。
可杀了他之后,大舜日后怎么办?
成年的皇子就只剩济王傅阶,陆子溶曾在傅阶手下做事,知道自己这个上司有多少能耐。而傅陵是他这么多年教出来的,治国理政的本事他信得过。
这实在是笔麻烦账。
他正纠结着,又见傅陵不知从哪翻出一面镜子,捏着他下巴迫使他看向镜中。
陆子溶惊讶地发现,尽管内心羞愤难过、身上疼痛不已,镜中他的面容却是浅红色,迷离的眸光尤为动人。
他的痛苦,被映得仿佛乐在其中一般。
“陆先生从前高高在上,本是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君子……没想到,一盏灯就把你弄成这样。”
傅陵手上用力,将人掐得生疼,恨恨道:“如今我才明白,让你听话靠的是权势力量,而非先生口中的什么仁义!”
阵痛加剧,频率越来越高,陆子溶感受到了对方喷涌而出的情绪。
陆子溶的心沉到谷底。
若只是对他一人,无论傅陵做什么他都能容忍。为了给大舜留一个才华出众的国君,他可以毫无保留地牺牲自己。
可傅陵方才那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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