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戚晚星勾起唇角,笑了起来,“所以你很喜欢说谎吗?”
骗他不是苏眠夏,骗他不认识苏眠夏。
舒柏沉把药箱放下,单手撑着桌面,靠在桌子边缘,整个人有些闲散。
“你觉得呢?”
他把戚晚星的每个问题都反问了回来。
戚晚星没答,只是说:
“别人都说你有洁癖。”
舒柏沉扯了下唇角,似是有些讽刺道:
“我只是戴着手套。”
只是戴着手套,就被说成有洁癖。
就像苏眠夏,只是因为苏梧桐的指控、苏建业的维护——他就变成了杀人犯,变成一个会杀后妈、虐待动物的变态。
戚晚星心脏颤了一下。
他移开视线,看到了舒柏沉床边的一包湿巾,很普通的清洁湿巾。
戚晚星转移话题,指了指湿巾道:
“我可以用吗?”
舒柏沉说:
“随便。”
戚晚星抽了张湿巾,前倾身体去够舒柏沉。
床和书桌的距离并不远,戚晚星一下就拉住了舒柏沉的手腕。
舒柏沉没反抗,任由戚晚星用湿巾擦拭他沾了血迹、药水的指尖。
湿巾冰凉,被戚晚星捏着,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戚晚星的温度。
他将舒柏沉指尖上的血迹擦掉了,深色的药水却怎么也擦不掉。
戚晚星不走心地道歉:
“怎么办呢,痕迹擦不掉了。”
他抬头,握着舒柏沉的手,身上已经没有了刚才仿佛可怜小狗的模样,反而笑得像只小狐狸。
总归是像那种长着毛绒耳朵和尾巴的软绵绵小动物。
戚晚星说的似乎不是药水的痕迹,而是他留下的痕迹。
舒柏沉没说话,他挣脱戚晚星的手。
戚晚星以为他又要拉开距离,却没想到舒柏沉上前一步,指尖勾住戚晚星歪斜敞开的领口向上扯了扯。
舒柏沉站着,戚晚星微微前倾身体,领口晃荡下来,白晃晃的一片一览无余。
“衣服穿好。”舒柏沉说。
话落,他已经松手重新退开。
戚晚星还捏着那块已经开始干燥的湿巾,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口,无所谓道:
“怕什么,我是个男人。”
舒柏沉皱眉,看着有点不高兴。
戚晚星突然站起来,踉跄着站到舒柏沉面前,一手撑在舒柏沉身后的书桌边缘,手就在舒柏沉的手旁边。
他明明才哭过,这会儿眼睛却亮亮的,像两颗躺在胭脂里的星子。
戚晚星故意压低声音,近距离下气氛陡然暧昧,他问:
“舒柏沉……你不会喜欢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