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答,在憨态可掬的雪人上垂起:“没什么,唔……我尝尝。”
程令雪倏然攥紧了他的袍角。
“你、你收敛些……”
他很听话地收紧唇瓣,吸住了,发出“啪叽”、“啪叽”的声响。
程令雪被气得双颊潮红,人也扭成了麻花,艰难地抽出一缕冷静。
“住口!”
姬月恒抬起头,长指拂过她唇瓣,另一只手仍紧握住雪人不放。
“七七也想尝么?”
程令雪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怎么尝……”
说完便后悔了,但已姬月恒已抬头吻住她,温润的唇轻含住她的唇瓣。
将他唇齿间沾染的淡淡香气渡入她口中,舌尖在她口中细致无遗地舔舐,划过上颚,程令雪一颤。
“呜,混蛋,我不尝……”
姬月恒缠住她的舌根搅弄,直到她嘴角溢出涎液才松开。
一缕银丝划过空气中。
他松开了她,双手捧起那一对雪做的人偶,成了瘾似地将脸深埋入。
“七七……”
“是我的,七七。”。
又是一夜荒唐,冰消雪融,帐中暖意融融,缱绻的气息萦绕。
翌日清晨,又闹了一番动静。
程令雪浑身无力,沐浴出来后,茯苓替她梳妆,自回到山庄后,姬月恒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他们一道用餐、沐浴,不需旁人近身伺候,茯苓已很久不曾入内院,眼下被她召来十分欣喜。
偶然瞥见她衣襟下斑驳的齿痕,不禁低呼:“姑娘与公子真是恩爱。”
程令雪想起昨夜姬月恒反常的肆意,还有被捏成各种模样的雪人,她红了耳尖,眸子一瞥,透过镜中瞧见茯苓意味深长的目光。她所有所思地垂下眸:“被拿捏着罢了,算什么恩爱。”
随后几日,程令雪安分待着。
师父的人是一位的洒扫老仆,每日会借洒扫与她传递消息。
但根据她以往经验,那老仆当只是最不重要的一枚棋子,师父其余人手,应安排在更隐蔽也更重要的位置。
好在师父只让她帮忙确定山庄内里布防,及姬月恒母子的动作,连同他那野心勃勃的长兄何时到来。
她照做了,未有任何隐瞒。
布防图和人手可以借她一身轻功和经验去查探,但只有姬月恒清楚的消息,只能在亲昵间旁侧敲击——试药会致使体燥,姬月恒比从前更沉溺于那种事,罗帐中夜夜传出糜软呜咽。
到除夕,消息已探得差不多。
往日鲜有外人到来的山庄,来了位客人——姬月恒长兄姬君凌。
据师父所说,姬月恒的长兄野心勃勃,且弃文从武,程令雪本以为他那位长兄应是个眉目凌厉、一身杀气的青年,不料自浓浓夜色中走出的竟是个面皮白皙,身形颀长健硕的青年。
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一身贵气紫袍,隐约透出几分读书人的斯文。
凤眸似曾相识,泛着冷厉的寒芒,淡淡扫过来时不怒自威。
和姬月恒倒如出一辙的淡漠。
勋贵人家过年也不像小门小户那般其乐融融地围坐一桌,云山阁的正厅里摆上了三张席案,安和郡主坐上首主位,姬月恒和长兄姬君凌左右对坐。
程令雪则被姬月恒拉着同席。
母子三人都不说话,姬君凌来后只简短地与姬月恒问候,一直与上方的安和郡主搭话,安和郡主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一个客套,一个恭敬之余透出些隐约的强势……很古怪。
程令雪推翻了传闻中姬家长公子偏宠幼弟,与继母关系不冷不热的消息有了新的认知,这根本就是与继母更亲近,对幼弟既爱屋及乌,又下意识抵触。
但听说,姬长公子的生母死于他三岁时,直到十岁都无母亲照料,十岁后,安和郡主嫁给姬忽,开始照料这个孩子,因而即便这位继母只比姬长公子大了六七岁,但相较于小九岁的弟弟,更亲近继母也不算多奇怪的事。
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程令雪总觉得姬君凌看安和郡主的目光很怪,既有着敬重和孺慕,又透出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