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黎珀的腰条件反射地一酸。昨夜的画面一一涌入他脑海,他下腹几乎是瞬间就热了。黎珀脸色变得有些纠结,他刚要摆手拒绝,却忽然想到什么,动作一顿。
下一秒,迎着江誉的视线,黎珀唇角轻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好啊长官,我和你一块儿去。”
不出所料,待他说完后,江誉站在原地没动。直到黎珀加重语气催促了两遍,他才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抬脚走进了浴室。
浴室很大,有时候黎珀自己一个人洗澡都觉得冷。可当他和江誉一起站在这里时,黎珀忽然觉得这里狭小的过分,连空气都快不流通了。
他背靠着门,脚跟虚虚地抵着门框,脸上表情却没变,只朝江誉抬了抬下巴:“脱。”
江誉瞥了他一眼,问:“不是要一起洗?”
话音落下,黎珀迅速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立刻皱起眉,反驳道:“谁说要跟你一起洗了?我只说过要跟你一块去,等你洗完之后我再帮你换衣服。”
紧接着,黎珀又悄声嘀咕:“你想哪儿去了……”
他这番话一丝不漏地传到了江誉的耳朵里,说完后,黎珀一眨不眨地盯着江誉,眼底划过一丝紧张。还好江誉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见状,黎珀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眼睁睁地看着江誉打开花洒,眼睁睁地看着浴室变得水汽氤氲,眼睁睁地……
忽然,黎珀察觉到什么,眉心一皱。
还没等他开口质问,一股力道忽然用力地把他扯了过去。转瞬间,一股温热的水流兜头浇下,黎珀猝不及防地被热水浇了一脸。
“你干……”黎珀条件反射地就想骂人,可几秒后,他就跟哑巴了一样,一句话都说出不来了。不仅如此,他还死死地咬着唇瓣,不泄漏出一点声音,只有忍不住了,才张开嘴,一口咬江誉肩膀上。
这还不算,最令黎珀崩溃的是,江誉又在他耳边把他刚刚说的那两个字倒着重复了一遍。
浴室水汽氤氲,黎珀的眼底也是。他被抵在冰凉的墙面上,微仰着头,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忘记要干什么,缓了又缓,他努力地垂下头,眯起眼睛看了一眼。
而这,正好和江誉对上了视线。
头顶的花洒还开着,江誉的头发和他的一样,也被水打湿了。黑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少了几分距离感,却硬生生多了抹凌厉。只是一瞥,黎珀就瞬间屏住了呼吸,他没见过这样的江誉,此刻乍一看见,他突然有种自己要被生吞活剥的错觉。
江誉捕捉到了他的目光,他微微一挑眉,问:“看什么?”
他的声线带着点微微的哑,寻常人一听就知道他干了些什么。黎珀不知不觉间就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情不自禁地回道:“看你。”
闻言,江誉眼底波动了一瞬。他停下动作看着黎珀,半晌都没继续。直到黎珀受不了了,贴上来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些不清不白的话,江誉这才敛去了那抹深沉的视线。
他一手托着黎珀的腿,一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问:“要接吻吗?”
黎珀被撞得眼泪都出来了,可就算这样,他还是乖巧地凑过来,亲了亲江誉的侧脸:“亲我。”
下一秒,炽热的吻落了下来。
……
三小时后。
黎珀坐在床上,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他到底是怎么被江誉糊弄过去的。沉默许久,他一把掀开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去扯江誉的衣服。
还没等他得逞,手就被人按住了。
“还想要?”江誉垂下眼,故意问。
“……”黎珀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他飞速撤回手,猛地摇头。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又狐疑地盯着江誉,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想干什么?”
江誉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淡淡问:“你想干什么?”
都到这地步了,黎珀也没必要继续藏着掖着了。他盯着江誉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你是不是受伤了?”
昨天晚上他就闻到了江誉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今天捡东西时,他又不小心看见江誉裤脚上有一丝没清理干净的血迹,江誉做事一向干脆利落,之前从不会让他发现一丁点马脚,如今这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顾不上了。
见江誉没有回答,黎珀一颗心渐渐沉了下来。他烦躁地移开视线,过了一会儿又气不打一处来地移回来:“你跟我说实话,外面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过了几秒,江誉淡声回道:“还在可控范围内。”
黎珀不知道江誉说的“还在可控范围内”是什么意思,他眼珠不安地转了转,想说些什么,又忽然惊觉自己对外界一无所知。
也许是察觉到了黎珀的不安,江誉伸手拉过他的手腕,把人拽进怀里:“别担心。”
黎珀被江誉这么抱着,突然觉得很委屈:“不……我不是担心,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听见这句话,江誉淡淡地蹙起了眉。他看着黎珀,语气冷淡又不容置喙:“我不这么觉得。”
他调出星脑,给黎珀看了一段资料:“如果不是你摧毁了那些试剂,现在外面的情况会严重数倍。你从斯尔曼工厂带回的污染源样本,是白楼研制出新型特效药的关键,如果没有它,S区不会那么顺利地通过污沙会的屏障。黎珀,你付出的远不止这些,我不觉得你没用,恰恰相反,你是一个合格的S区作战员。”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