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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珀很少听江誉一口气说这么多,更是头一次听见别人如此坚定地肯定自己的价值。他怔怔地看着江誉,有些犹豫地问:“真的吗?”

江誉只是看着他,反问道:“之前的自信哪里去了?”

是啊,黎珀醍醐灌顶。自从来到这里以后,他最常经历的就是被贬低。因为omega的性别,因为“走后门”的身份,他被那些眼高于顶的alpha看不起,虽然他内心强大、不受干扰,但偶尔也会有一瞬间的脆弱。在进入污沙会后,他见识到人性的贪婪与卑劣,见识到污沙会的下限,认清了自己是实验体的身份,又忽然对自己产生了一丝迷茫,就像现在这样怀疑自己。

黎珀从来不对外人袒露心声,只有面对江誉时,才会不设防地暴露出自己的弱点。而对方不仅不会利用这点,反而会教他克服弱点——以如此平等的方式。

想通这点的黎珀很快振作起来,他扑过去,一把搂住江誉的脖子:“长官,你真好。”

江誉无奈地推了推他的头:“从我身上下去。”

“我不。”黎珀摇摇头,像膏药一样黏在他身上。突然,他想起什么,问,“那长官,我可以自己出门吗?”

话音落下,他敏锐地察觉到江誉顿了顿。足足过了好几秒,他才听见对方的回答:“可以,但不准去下城区。”

“好,放心吧长官,我会听话的。”

第170章第170章

当晚,黎珀睡得很不踏实。

自从离开污沙会后,他就很少做噩梦了,就算做噩梦,也有江誉陪在他身边轻声安抚。可即便江誉就在身边,他还是无法缓解心底的那股焦躁和不安。

罕见地,第二天早上,他比江誉起得还早。外面天还没亮,窗帘也严严实实地拉着,黎珀睁着眼,沉默地盯着天花板,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他走神的间隙,身旁忽然传来了一点动静,黎珀眼睫一颤,立刻心虚地闭上了眼。

江誉的动作很轻,好像在刻意收束着,以免吵醒他。察觉到身侧的热度一寸寸消退,黎珀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突然伸出手,扯住了江誉的上衣。

他闭了闭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个翻身,翻到了江誉身上。他一手撑在床单上,一手抓着江誉的衣服,就这么直愣愣地和江誉对视了几秒。几秒后,他垂下头,“咚”一声砸江誉胸膛上。

“你要去哪儿?”他声音闷闷的,还有些哑,带着点使用过度的痕迹。

见他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江誉觉得好笑,他没急着起身,只揉了揉他的头:“吵醒你了?”

黎珀摇了摇头,停顿几秒,又点了点头。他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却没翻身下去,只压在江誉身上,问他:“要不要再睡会儿?这才几点。”

江誉没说什么,只淡淡道:“不早了。”

“哦。”黎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把手慢慢地移了下去。江誉察觉到他的动作,想攥住他的手,却被他像泥鳅一样滑开了。直到手心里沾了黏。腻,黎珀才漫不经心地抽回手,准备从江誉身上翻下来。

可这次,江誉却没允许他挣开手腕。黎珀走不掉,只能撩起眼皮,一脸无辜的看向江誉,明知故问:“你不是要起床?”

江誉瞥了他一眼,问:“不困了?”

“困。”黎珀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长官,你有要事在身,先去工作吧,我继续睡一会儿。”

闻言,江誉不再废话,直接动手。黎珀这下傻眼了,他紧紧地扯住自己的衣服,一脸心虚地开口:“不行,我腰。疼,你昨晚……”

话音未落,他的唇。瓣忽然被人不轻不重地捻了捻。聪明如黎珀,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江誉的意思:“你……”

江誉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没什么波澜地问:“不愿意?”

黎珀的头几乎立刻就要点下去了,可猝不及防地,他被重重一顶。身形瞬间变得僵硬,连带着他的声音也有些结巴:“不、不行……你不知道你有多能折腾人……”

江誉还是头一次收到这种评价,他扬了扬眉,神色显然有些意外。黎珀对上他的视线,本以为他会放过自己,正要松口气,却在下一秒听到对方开口:“那我这次轻一点。”

……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黎珀一个人,他盘腿坐在床上看通讯器,手指习惯性地抵着下巴思考,突然一不小心走神了,指节重重地擦过唇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黎珀的唇色一直很淡,但如今却像被什么掐过一样,显出几分靡。色来。他嘴角破了,嘴唇也肿着,光是这些还不算,里面更过分,他未来几天都不想开口说话了。

黎珀叹了口气,他不懂江誉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一点都不知道节。制。更不懂他为什么要在结束后亲自己,还亲了那么久。

花了十分钟收回思绪,黎珀拿着通讯器跳下床,准备去客厅里拿袋营养液喝。营养液的味道很奇怪,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黎珀总觉得和不久之前自己被迫咽下去的液。体有点像。他皱了皱眉,又尝了一口,这次忽然觉得不像了。

果然是心理作用,黎珀无奈地想。

喝完营养液后,他走到衣柜前,准备挑几件衣服穿。这次来上城区,他没带多少衣服,只有几件衬衫,这对于不出门的他来说显然够了,但现在要出门了,他不能只穿这几件,于是只能打开衣柜,挑几件江誉的。

衣柜里黑色衣服居多,只寥寥掺着几件白色的,一抹亮色都瞧不见。黎珀挑了又挑,没发现一件合身的,不免有些不满。他一边想着等这次风波过去,他也要在这里装满他自己的衣服,一边随手取了一件,为自己换上。

黎珀的腰很窄,穿着衣服显瘦,脱了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欲。气。随着衬衫一层层剥落,他那本来白玉一样的腰肢上,忽然突兀地多了些别的东西。深的、浅的、淡的、浓的,都是属于另一个人的指。痕。那人时常是克制的,不会留下太多痕迹,可偶尔也会控制不住,彻底沦陷下去。

换好衣服后,黎珀站在穿衣镜前,心底突然有一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荒谬感。虽然没那么夸张,但黎珀还是不得不垂下头,把多余的下摆掖进裤腰里。收拾好一切后,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也没那么糟糕——与前几天相比,他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

他的脸色不再苍白,身体不再贫血,连延期特效药的后遗症也随着永久标记彻底消失了。曾经的虚弱感不见了,黎珀的记性也渐渐好了起来,仿佛从被标记开始,他身上的一切伤痕都在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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