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去?从哪里出去,这栋大楼吗?
许肆说这里是他的家,他为什么要出去?
姜浅有一肚子疑问,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你……”
“谁想到你那么没用,又被抓回来了。”
姜浅:……
“你这话什么意思,谁抓的我?”
阿信语速并不快,但每句话都打得姜浅有些懵。
“自然是许肆,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是自愿跟着他的吧?”
虽然直觉一直以来都在告诉他许肆有哪里不对,但姜浅也不会轻信眼前这个人,他身份不明,是在仗着自己没有记忆诓骗他也说不准。
于是,他以一种中立的语气试探道:“你是说,他骗了我,根本不是我的父亲?”
站着的阿信姿态放松,全然不把他的警惕放在眼里,这个场景莫名有些熟悉,姜浅怀疑自己以前真的和他认识。
“生理学上,他确实是你的父亲,但你的过去是他编造的。”
姜浅梗着脖子,不想让自己在谈话中落为下风:“他既然是我的父亲,或许隐瞒一些事情是为了我好,倒是你,我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阿信走近了一步,神色晦暗:“你很相信他?”
不,我不相信他,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令我无比不适。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阿信逼问道:“别告诉我,你真的认同那个精神病说的话,他带你看过实验了,只要你还没被他弄疯,就能看出他的疯狂。”
姜浅的表情让阿信知道了答案,不必多问了,他抿着嘴,沉默了十几秒后说道:“你的手术记录,自己去看一下吧,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
刚醒来时,许肆确实说他因为受伤进行了一个修复的小手术,现在姜浅的意思应该是里面另有隐情。
姜浅还想追问他是什么人,余光却突然瞥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窗户外面掠过。
大脑一瞬间的空白后,姜浅猛地冲了过去,开窗的手刚刚碰到窗沿,就听到下面传来一声巨响。
他愣了片刻,立马打开窗户向下望去。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重重地落在下方的汽车上,周围回荡着警报声,姜浅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有些无措地想要看向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却发现阿信已经不见了,和他的前来一样,都是悄无声息的,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静静的房间中,心跳加快。
他即刻出了门,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在会议厅中随意地翻杂志的许肆。
他近乎惊慌地告诉对方有人跳楼了,许肆却只是拉他坐在旁边,递给他一杯果汁:“吓着你了?”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
“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跳楼,他……”
许肆也没想瞒着他,将平板塞到他手中,上面是员工信息的界面。
姜浅脸色发白,如果是一个陌生人他不会有那么大的触动,但这个人他认识,是公司高层的一员,许肆曾经在聚会上把自己介绍给他,对方还夸他聪明伶俐。
他是许肆的得力属下之一,已经跟着他将近二十年了,在公司有着不可撼动的位置。
许肆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他负责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他会这么想不开……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他最近压力太大了吧。”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寻常,没有半分惋惜,完全不像在谈论一个陪伴了他多年的老伙计。
虽然早就知道他对这些人没有感情,但姜浅还是对他的淡漠感到难受。
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该有多疼啊,不知是什么把他逼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许肆又应付了他两句把他哄了回去,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晚上参加聚会时穿得好看一点。
“就穿那套亮晶晶的,衬你。”
出了这么大的事,却完全影响不到接下来的聚会,姜浅知道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僵硬地点了点头。
许肆在他离开房间的那一瞬间失了笑,把平板砸了出去。
最近下面的人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找他麻烦,若说没有人在策划这一切他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