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有一个跟他作对,他一怒之下把人扔出了大楼,扔完又有些后悔,竟忘记问他有没有人指使了。
在他看来随手处理一些杂鱼算不得什么,但姜浅似乎有些惊着了,见过的事还是太少。
为了不让他觉得自己脾气太过暴躁,他便说了个无伤大雅的谎话。
但不会有下次了,姜浅要是一直心肠这么软可不行。
当晚,大厅中挤满了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许肆带着姜浅又给他介绍了几位长辈。
刚开始时姜浅还有些紧张,到后来就逐渐麻木了,都是逢场作戏,人们假模假样地问候他,因为他的身份巴结他,而他回以微笑,装作听不出那些夸张的赞美。
一场下来,他脸都要笑僵了,而许肆仍然兴致盎然,甚至越来越兴奋了,看来他确实适合活在聚光灯下,以掌声和喝彩为食。
姜浅说肚子饿了,想要去拿一些小点心,暂时离开了他,来到边缘终于透了口气。
他端起一块奶油小蛋糕正要咬下一口,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隔着整个大厅,阿信站在另一侧的餐车旁边,两人遥遥相望。
对方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微笑。
姜浅正想走过去问他问题,一对男女从阿信面前走过挡住了他的视线,等姜浅再定睛看去的时候,他消失了。
姜浅暗骂了一声,来无影去无踪的,还以为自己是超人啊。
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他是被邀请的,应该是公司的高层员工,如果他是混进来的……说明他的本事不可估量,毕竟这里的安防还是比较严格的。
接下来的时间,姜浅一直在人群中搜索他,却连背影都没有瞧见。
许肆见他左顾右盼,抬眉问道:“怎么了,是在找什么人吗?”
姜浅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脑袋里有一个声音疯狂地告诉他,绝不能让他知道阿信的存在。
他摇摇头:“不是,只是有点累了。”
许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让他若真的不舒服就回去休息。
姜浅又停留了二十分钟,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他回到房间,捧着脑袋,只感觉心里一团乱麻。
直到晚上,他还思来想去根本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眼前就能浮现出那个跳楼的人,好不容易将他抛到脑后,阿信的样子又冒了出来。
姜浅有些生气地坐了起来,真是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想起阿信的话——
“你的手术记录,自己去看一下吧,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
这些天,许肆带着他参与了不少实验,有一次他走错了房间,恰好看见工作人员在输入系统的密码,他怀着一种微妙的心理暗自记住了,谁也没有说。
也就是说,只要接触到电脑,他就有办法调取自己的手术记录。
为了不引人怀疑,姜浅始终保持着耐心,终于在一个星期后等来了他的机会。
在他的要求下,许肆让他接触一些简单的实验监测工作,其实这些琐事根本用不着他,但姜浅说自己实在是无聊,许肆便也没有拦着他。
和他一起的是另一位工作人员,他们的办公室里面有一台连接系统的电脑,不过姜浅的工作基本用不上,更别说接触内网了。
今天第三位员工休假了,只有他们两个在。
他如果贸然触碰电脑可能会引起怀疑,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姜浅可以肯定这个工作人员是许肆派来监视他的,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会如实上报。
为了破局,姜浅想了一个不太高明的招数。
这天,他坐在旁边翻看着记录本,工作人员起身说自己去个洗手间,姜浅没有看向他,随意地点点头。
确认他已经离开后,姜浅飞速地坐在电脑前,试图接入系统。
要直接进入会经过好几道程序,但有了密码难不倒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过了两分钟,他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工作人员发来的,言辞恳切,甚至能想象出他的无地自容。
他说卫生间的纸不见了,他能不能送点过去。
这里比较偏僻,又不是正常的上班时间,姜浅自然成了他的第一求助对象。
姜浅顾不上理他,飞速地寻找自己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