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曾经重生过两次,如果上天眷顾,让他回到更年幼之时。
但这一次天不遂人愿,他重生后的世界没有雒挽安。
实验室依旧在,科学、玄学,人们对于未知领域的追求不管在哪种宇宙都是惊人的统一。
白墨念也总结了这几次的经验,他意识到人在历经颇多,而且洞察世界周转之后轻而易举无限逼近重生的秘密。
他资助了实验室。
矛能科技。
如果矛能刺穿盾,突破时间的禁锢,那麽他相信,在一次次重生之后,总有一个奇点,他可以联通到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宇宙。
但带来的代价却是身体日渐虚弱,直至吐血。
甚至在一次重生后,他已经没有了实体,站在时间的隧道中,周围是爆发出的无穷粒子,他看到了雒挽安的一生。
不能触碰,不能交流,像是幽灵般环绕在她身边。
他看着她呱呱坠地,摇摇晃晃走了人生第一步。
他陪着她考学,写下日记,日记中的少女对于未来也是很有研究的,她给她未来的孩子起名怀梦。
她站在县中学前面,戴着大红花,比了一个耶。
她上大学,和林招妹勾肩搭背。
她坐上私人飞机,被沈世觐夺走那些称作希翼的东西。
在炽热的海岛,她被男人按进浴缸中,苍白的身躯蜷缩成一团,满脸是淡然的死寂。
她坐在床上很久,他想摸她滚烫的额头。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问自己是谁,是雒挽安还是罗安馨。
他试图在镜子上写下雒挽安三个字,却都是癡心妄想。
空气肉眼无法看见存在,但却真实存在,那些不了解的未必不存在。
他看到她身上出现的伤疤,看到沈世觐张狂的笑意,看到作恶者摇旗吶喊,弹冠相庆。
看到掩藏在海岛上最为深处的孤独。
看到床笫摇曳,裙下血色,颠鸾覆梦。
雒挽安坠崖了。
开着红色法拉利,在一个雨夜,坠入了深海。
他试图在虚空中托举,却只是一场空谈。
而他的意识也随着进入深海。
他努力着,试图穿过冰冷海水拥抱这个残破的躯体。
试图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姗姗来迟的吻。
可惜。
都没有,他无法沖破时空的桎梏。
再次重生,他手持梧桐树叶,却没有等到雒挽安,成为了轮椅上的废人。
他想尽办法来到海岛,却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名义,这次的重生,他的身体太弱了。
毫不怀疑,也许有一天,他的意识会隐没,就像是灰飞烟灭。
在所有的宇宙,再也没有人会去记得他。
他无法控制的吐血,难受,随时有可能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