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亚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迟弥雪病房。
贺承流已经走了,空气里没有信息素味道,只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迟弥雪听见开门声,以为贺承流又回来了,但听脚步声很快知道不是。
“景亚同学?”她从床上坐起来,拉好被子,系好病服扣,只露出一截输液的手臂在外面。
景亚见状,更受伤了。
如此防备吗?
“迟同学,”他流下泪来,“我好害怕。”
一边哭着,一边钻进迟弥雪怀中。
*
贺承流被迟弥雪气走了。
他受不了医院,也没回病房,直接回了首都星。
停机库已经维修完毕,管家老早就等在医院楼下,焦急地左顾右盼。要不是贺承流让他等着,他估计能把医院翻个底朝天。
贺承流忍着他一路的碎碎念,终于回到家里。
刚进房门,闫礼明就一个急讯过来。原以为和往常一样叫他去实验室,贺承流就顺手接了起来。
谁知刚接通,那边的闫礼明就传来一声闷哼。
贺承流见他刘海已经完全被汗打湿,凌乱地贴在前额上,面色又是异样的潮|红,就连唇角都有晶莹的痕迹,视讯可见的范围里红色吻|痕遍布,闫礼明整个人说是破布娃娃也不为过。
贺承流没见过这样的他。
刚想问说怎么了,就看见视讯范围里有个身影在动,站着的,明明暗暗,出出入入。
闫礼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贴在凹凸不平的情致垫子上,连眼神都是迷离的。
两个人各自沉默良久。
那边传来一记响亮的声音,闫礼明下意识瑟缩,不由自主闷哼了下。
他话已经不成语调,像是怕极了,还是断断续续地开了口,“打……打练姐……嗯……”
仿佛受了重重的撞击,他闷哼了一声,好久才缓过神来。
“打练姐,出事了……你知道吗?”
贺承流问,“她怎么了?”
又过去很久,闫礼明仍然没能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时不时发出闷哼声,眼泪和唇角的晶莹流了满脸。
贺承流很不耐烦。
“后面那个,滚出去,让他把话说完。”
“出去?”那边传来一道秾丽的女音,“从哪里出去?这里吗?”
——闫礼明又被狠狠撞了一下。
这下仿佛把灵魂都撞散了,他眼皮颤抖,翻着白眼,抓着垫子的手用力到出血,试图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贺承流抿抿唇。
闫礼明最后还是把话说完整了。大概就是打练姐现在不男不女,非A非O,也不是β,怀疑是注射了元素药剂,希望贺承流能帮他提纯。
贺承流面色不善,“我很早就说过,我不碰元素医疗。”
秾丽女音又响起,“所以才要在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啊,哈哈哈——夹|紧点,贱奴!”
响亮的巴掌声不知道拍在哪里,身影快速晃动,残忍地驰骋着。
闫礼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半撑起眼皮,露出祈求的眼神。用力得血肉模糊的手指在晶屏上一笔一划写着:求、求、你。
第17章
点断闫礼明的通讯以后,贺承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