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柳新沂掩口惊呼,“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话说了一半,到嘴边又咽下。“…不过晚进宫几个月,竟让她捷足先登了去!”
皇上带她去了南山皇寺,竟用心相待至斯!
起身,吴秋乐到桌前截了半张纸条,执笔慢条斯理写下几个字…
行云流水,力透纸背,竟与明丹姝素日字迹如出一人手笔。
竟也未折,径直放在柳新沂手里:“劳妹妹走一趟,将这字条替我送到承明宫去。”
“我?”她好奇得紧,忍着不敢当着吴秋乐的面看,折了几折揣进袖中。
柳新沂不疾不徐走出玉梨宫,往景运门到前朝的路上绕路经过景福宫,见门口有内宫嬷嬷守着禁闭…
驻足,怯生生道:“抚远伯府柳新沂,请见昭仪娘娘,劳烦嬷嬷通报。”
“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出入景福宫。”两位嬷嬷打量她一眼,义正词严道。
柳新沂更未再说什么,探头往里瞧了瞧,转身往承明宫去。
正巧,迎面碰上了梁济…
“柳姑娘,何事往承明宫来?”梁济不逢迎也未轻视,皮笑肉不笑将人拦住。
“我…”柳新沂脸色难看的很,迟疑着吞吞吐吐道:“我…来替…瑜昭仪送信。”
作者有话说:
注释:易容术不是我编的,古代有《圣济总录》《疡医大全》《备急千金要方》《千金翼方》等书可考据。
新戏
梁济端茶往书房去,见陈瞒在里面回话,不声不响停住脚步站在门外…
听他道:“皇上,江南府有信来,佟伯庸次子没了。”
祁钰正看着褚浒今日早朝呈上对河阳灾银贪污案的结案陈词,一如他所料,徐鸿不过踢出来几个虾兵蟹将交差了事。
听见陈瞒得回话落笔:“何时的事?”
佟伯庸膝下有二子,长子乃先妻所生随父从军,次子是续弦夫人吴氏所生…门阀盘根错节,依靠姻亲抱团是常法。
“昨夜在画舫醉酒,失足落水淹死了。”陈瞒回话。
“可查过了?”佟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不得不由他多想。
“画舫的花娘不过昨日才行船至江南府,的确是意外。”
“皇上,奴才来换壶新茶。”梁济在外适时道。
“进来。”
替皇上换了新茶,又将案上黄封折子呈上,“皇上,这是春闱第二场四书文的成绩。”
祁钰展开看过:策论一试中表现平平的吴非易这场拿了头名,程青山依旧是稳稳当当在第二名的位置上,反而上场头名那位那亦方,却连前十甲都未入。
“准,发回内阁吧。”朱批落成。
“喏。”梁济结果奏折,不知怎地,袖子里忽而抖出张字条来,轻飘飘落在地上。
余光见皇上视线跟着,急忙叩头道:“奴才该死,竟忘了这桩事。”双手将字条呈上。
祁钰展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其中有言道:青山绿涨一篙深,雨歇云归碧树阴。我欲移家来此住,不知何处是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