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初脚步停了下来,靠近他的房门口,这次她听见高远的声音,“那周母的肾源,我们还要继续在找吗?目前正好找到了一个相匹配的。”
陆怵问:“对方什么情况?”
高远答:“刘桂芳,36岁,单身母亲,只有一个独生子。她出了车祸,目前还在医院抢救,如果这次她没有挺过去,她就是最好的适配人员。”
“先前我与她的家属谈过,要是抢救无效,我们给的价钱他们也愿意接受,到时候可以直接做手术。”
陆怵:“嗯,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去看着办。”
等到电话挂断,陆怵看着落地窗前倒映的那抹身影,站在门口,将手机放进口袋,“偷听,好玩嘛?”
江星初亲口听见他说的那些话,不得不让她相信,陆怵确实在背地里帮了周毅川很多,正像是陆怵说的那样,他与周家无亲无故,凭什么帮助一个对他来说带不来任何利益的人。
江星初鼓起勇气,走进了,他的房间,“上次,你不是这么跟我说的。这次你为什么又要帮他?还是你在算计什么?”
“滚出去,养不熟的东西。”
陆怵气息寒澈,朝书房走去,没有看她一眼。
倏然,江星初一下间就冲了过去,从后将陆怵抱住,“对…不起,哥哥!我错了,是我误会你了。”
“松手!”他的声音冰冷。
江星初抓着他腰间的衣服,额头抵在他的后背,眼泪一下间就掉落了下来,‘啪嗒’溅在放光的地板上,形成了一朵泪花了,“对不起,是我说的那些话让你伤心了。我以为你一直打压着周毅川,不顾他妈妈的命。”
“是啊!没想到星初这么不经试探,只要我随便动动口,星初就能够毫无条件地站在一个外人身边。”
“对哥哥说那些难听伤人的话。”
“现在腿长在你身上,想走,哥哥也都不会拦着你。”
“而且…星初现在是周家的人了,继续待在这里确实一点都不合适。”
“对不起,是星初错了,我不该把哥哥想得那么坏。”江星初哭得很伤心,几乎是泣不成声,难受得浑身都在颤抖,眼泪在他黑色的西装服打湿了一片,“哥哥,想怎么罚我都可以,我可以去抄书,可以去面壁思过…”
“只要哥哥开心,星初做什么都可以。”
陆怵转过身来看着泪流满面的人,垂落的眸光深沉看她,只是他眼底的情绪,又好像是在算计什么,他抬着手,举止漫不经心,捧着她的脸擦掉她眼眶里的眼泪,“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五年来,哥哥以为星初会有长进。哥哥这么说,这么做,只是为了想让星初知道,哥哥才是你从今往后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哥哥也从来没有说过,讨厌周毅川,在哥哥眼里,他确实是个好苗子。”
“哥哥只是看不惯,你为了一个外人,处处跟我作对。”
“我若是真的能够狠心,周毅川又怎么可能有半条活路可走。”
江星初的心狠狠揪了起来,她扑进了陆怵的怀里,红了眼睛,“他们都说,我是你养在身边的情妇,我以为哥哥也是这么想的。我只是害怕哥哥把我成·当成跟许珍一样的人。”
“我以为是哥哥变了。”
陆怵任由她抱着,嘴角抿起一道弧线,“难道,不是星初先变了心?”
陆怵:“下次,若是周毅川出了危险,星初怀疑的,不还是哥哥?在星初眼里,我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江星初摇头,双手又紧紧抱着他,“不会了,我以后再也不说那些话了,我一定会好好听你的话的。”
“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是嘛?”男人轻抚着她柔顺乖巧的长发。
“嗯嗯。”
“我记得明天应该就是你父母的忌日,星初跟哥哥一起去好嘛?”
可是她跟周毅川已经去过了。
“好。”
其实在深夜时,江星初脑海中总会想起,以前跟陆怵在一起的那些点点滴滴。
陆怵也好几次问起,关心她的事情。
她也有过心软,想要跟他道歉,可是闹的这么僵硬,她一直都没有找到道歉的机会。
陆怵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人心的弱点,恰恰,她最大的弱点偏偏就是心软。
星初,为什么,你还是这么的…
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