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他的事情,这里也没什么需要他的地方。”为防止黎妙再三追问,黎曼及时扭转话锋,“对了,昨天没机会问你,你最近怎么样?同居生活还习惯吗?”黎妙小脸一红,低声解释:“什么同居生活呀,姐你讲得好像我们多不纯洁似的……”明明只是同住一个屋檐下。黎曼却像是没听懂,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明白过来,惊讶道:“不是吧?黎妙你不会告诉我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俩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吧?”应该庆幸黎曼不能大幅度移动,不然语气一定更夸张。黎妙脸红得更厉害了,扭扭捏捏地说:“没、没有呀,能发生什么……”黎曼无语问苍天,也不知道该说她单纯还是说她傻,不过她更佩服萧寒。憋了半天,最后她吐出几个字:“难为他了。”黎妙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良久,悄悄抬眸看她,不自然地问:“所以,姐,你是说,其实我应该……”黎曼嘴角抽了抽,一脸嫌弃地打断她:“闭嘴,这种事别问我。”“……噢。”刚做完手术,黎曼的精神还不是特别好,黎妙在医院陪她挂了两瓶点滴,就被她以躲清静为由赶回去了。临走前黎曼还不忘了叮嘱:“没事别老往这跑,凡事乖一点,听萧寒的话。”黎妙鼓着嘴答应,心说姐姐是已经当她嫁出去了吧……其实黎曼就是这么想的,把黎妙托付给萧寒算是省了她的心了。不过奇怪的是,顾子阳一天都没有出现。倒是下午的时候宋阿姨过来了,说是少爷让她来照顾黎曼日常起居,除了日用品,还顺便带了两本经济杂志过来。黎曼看看手上两本杂志,是她平时会看的,时间很新,正好她最近没来得及买。顾子阳是知道她喜欢这个的,想必是他的意思。可是他人呢?黎曼向宋阿姨问起顾子阳的行踪,宋阿姨只说他有事要忙,至于忙什么事情,宋阿姨没说。本来以为顾子阳只是有急事要忙,可没想到,接连几天,他都没有过来。黎曼心里不说多难受,但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尽管她没跟任何人提起。宋阿姨是个体贴入微的人,有她在,日常生活倒是方便许多。不像往常忙碌,黎曼平时没事就看杂志睡懒觉,和宋阿姨谈谈家常,和周敬奕拌拌嘴,倒是清闲自在。可闲下来时她还是会想,顾子阳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来?然而直到第五天晚上,她才发现,其实他并非没有来。白天的时候,周敬奕说她恢复得不错,可以少量多次地进食一些流质食物,不过胃管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拔。黎曼心不在焉地“嗯”了两声,表示知道了。周敬奕挑了挑眉,玩笑道:“想他就给他打电话,在这望穿秋水他也不知道。”黎曼卡了一下,凶巴巴地横他一眼,惹得他哈哈大笑。不过他说对了,她确实在想顾子阳的事。她就是纳闷,他真的一点不关心她的情况?到了晚上,她还是像前几天一样早早睡下了,可一闭上眼睛,脑子就开始胡思乱想,乱得她睡不着。灯都关了,她也懒得再起来,想着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可半小时后,黎曼还是半分睡意都没有。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打算起身看手机。然而她才刚动了一下,忽然听到门口有人在轻声交谈,她便又躺了回去,保持安静地听着。“她睡了吗?”声音很小,但黎曼很确定,是顾子阳。“睡啦睡啦,太太的睡眠质量一直不错呢!”宋阿姨说。“今天怎么样?”“挺好的,周医生还说太太恢复得好。”“嗯,那就好,我进去看看。”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轻轻地推开了,闪进来一道黑影。黎曼镇定地闭眼装睡。顾子阳轻手轻脚地挪到她身边坐下,望着她轻叹了口气。黎曼看不到他做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她而已。大概二十分钟,他便起身离开了。黎曼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动过。为什么要这样?黎曼心有疑惑,所以接下来的两天里,她都早早熄灯躺在床上等,而不出所料,他真的每晚都过来,且时间卡得很准,基本都在她“睡觉”后二十分钟出现。黎曼满脑袋问号,甚至在诸多疑问中竟然产生了一点莫名的心酸,原因不得而知。时间一天一天过得很快,她的身体也渐渐恢复,在第八天的时候,周敬奕告诉她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真好,总算可以离开这个充斥着消毒水味的地方,黎曼觉得自己快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