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脸都笑成了一朵花,连连夸赞道:“这才好这才好,那些年我见他总是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的,还担心的不得了……你们还没吃饭吧,刚下好的馄饨,还是不要花生碎?”
摊主热情的将馄饨装入打包食盒,隔了老远还在冲安又宁他们高兴的挥手。
安又宁从马车帘外收回目光,看向随他一起进来的谢昙,忍不住嗤笑道:“你到底在玩什么?”
谢昙沉默片刻,却道:“你很心软又总是念旧,我以为……你会想见她。”
这回换安又宁沉默了。
原来谢昙是知晓他从前的个性的啊,可如今再来弥补又算怎么回事呢?
安又宁脸色冷下来:“不要做多余的事。”
谢昙神情艰涩。
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沉默片刻,便起身下了安又宁的马车。
一行人很快跨入内城门,进了城主府。
不出意外,安又宁再次被谢昙安排进了熙宁院暂居。
安又宁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忙前忙后指挥着仆从,向熙宁院内搬东西的春信,恍如隔世。
熙宁院内的摆置似乎没人动过,与他离开前仍一模一样,甚至架子床帐的花草木纹与颜色都分毫不差,只不过如今因要住人,换上了一套新的罢了。
安又宁看着看着,却来不及再感慨许多,这么长时间的颠簸,早已使他疲累不堪,他不过将将坐着歇了一歇,就迷糊的歪着头睡着了。
谢昙回了栖梧堂。
防风将所有消息盘总后,入了内室禀告。
“早前主上中秋要回四方城的消息,魔宫那边已经知晓,如今我们已经落脚,消息应该也已经到了魔君手中,府上魔宫的暗桩还要留着吗?”
魔宫在他府中安插细作再正常不过,拔了这个还有下个,且还不知下个是谁,不如留下如今这个,反倒能利用他传递些消息。
谢昙揉捏着眉心,不甚在意的道:“留着罢。”
防风应诺。
谢昙就又道:“记得瞒住又宁的消息,不能让魔域中人知晓。”
“是,”防风恭敬道,“安公子如今的身份是无念宫少主,属下知晓分寸。”
谢昙就“嗯”了一声。
以安又宁无念宫少主的身份,若魔宫那位魔君知晓安又宁如今在魔域,恐怕很难不下黑手。
谢昙在未提出与安又宁联姻之时,尚且就被魔君忌惮,如今若知晓谢昙已与正道第一宫的无念宫少主联姻,魔域内怕是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若非一击必中,谢昙暂时还不想与老魔君正面对抗。
防风便打开另一则消息,继续禀告:“打探白公子的暗探带来了消息,白公子好像回了一趟江宜州,但暗探去了江宜州后,在州内并未寻到白公子踪迹,暗探沿着白公子留下的痕迹追寻,却在出了江宜州后中断,好似凭空消失一般,很是蹊跷……”
人不会凭空消失,毫无痕迹,除非有意为之。
谢昙蹙起了眉,半晌才道:“继续打探,有消息第一时间禀报给我。”
防风再次应诺。
谢昙就问道:“又宁亡身的蹊跷查出来了吗?”
防风心下一突,斟酌了片刻才回禀道:“属下动用了摧山派内的暗桩,摧山派那几个长老同现任掌门梅威鸣议事之时,暗桩偷听到了只言片语,听说他们是为了一个叫碧落沧海珠的上古灵器……”
谢昙眉目郑重起来:“碧落沧海珠?”
防风将碧落沧海珠详细的讲解一通,还没说明这灵珠与安又宁的关系,谢昙便立刻猜到,嗤笑道:“他们怀疑这什么珠子,藏在了又宁亡身之内?”
防风斟酌道:“据说,此事有丹王作保,安公子生前曾与丹王相遇,被丹王看出了蕴含灵珠的蹊跷。”
谢昙眉头再度皱起来:“又宁生前与别人并无不同。”
防风就紧张的吞咽了口口水,这才道:“安……安公子的痊愈之力异于常人。”
谢昙顿时明白过来防风在说什么。
当初就是因为安又宁的痊愈之力异于常人,他才会在一念之差下做出许多无法挽回之事。
谢昙登时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