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它抱在怀里,它颤颤巍巍地不敢动,小声说:“放、放开我,我要去找二哥。”
我问它,你哥也出门撒尿了吗?
它说,它的哥哥在林子里,它找不到了。
我说,你哥撒完尿就会回来找你的。
它瞪着滴溜溜的黑眼珠,问我,真的吗?
我点点头,当然,我哥每次就是这样。
它冻坏了,我把它抱回了屋。
为了使我的话更佳信服,我抱着它和一摞被子在炕沿坐了好久。
等到天快亮了的时候,我哥回来了。
他的脸冻得通红,浑身都是冰碴子,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细小的血口。
他见我没睡,猛然冲过来抱住我,浑身湿冷的让人难受。
我挣开他,问他怎么去了那么久。
他蓦然落下两行泪,说,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去那么久了。
第二天,小狐狸不见了,我问我哥,他说没见过什么狐狸。
胡说,明明昨天抱着我的时候还把小狐狸挤得吱吱叫呢!
我觉得哥在骗人,自己到处去找小狐狸。
找到一间大房子的时候,我看到了满园的青菜,绿油油的,长在冰天雪地的冻土中。
我的肚子霎时间咕咕作响。
里面立刻冲出一个叫骂的女人,“哪个兔崽子又来偷挖我的草药!”
她看到了我,我吓了一跳,转身就跑,可我跑了好几步仍在原地,甚至转过身,不受控制地朝那女人跑去。
我跌坐她腿边呜呜地哭。
“我没偷!我没偷!”
“喂!你这小崽子!别哭,我这不是误会了嘛!”
她蹲下来,手忙脚乱地拿出帕子来给我擦脸。
那帕子香香的,我揪在手里贪婪地闻,她便把帕子送给了我。
她说她是药房长老,这帕子上她熏了安神香,以后可以抱着睡觉。
我哥找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吃上第三盘糕点,喝上第六杯热蜂蜜了。
药房长老跟我哥说了很久的话,她送我们回宿舍的时候,小声嘟囔了一句。
“华阳那个老不死的,作孽呀。”
当天,我们有了管饱的三餐,温暖的屋子。
药房长老按着大师兄的脖子让他在我哥面前低头。
“礼义廉耻都被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道歉!”
大师兄斜眼愤愤地等着我们,闷声闷气道:“对不起。”
我分明看见,我哥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然后微微一扯嘴角:“没关系。”
可当晚,大师兄又来了。
这次他带了帮手姜师兄,他们联手将我哥绑出门外,扒下他的上衣。
大师兄拿木剑打他的腿窝,“竟敢告状?我看你是找死!”
我跑过去拉他的胳膊,让他放开我哥,他把我甩到一边,让我滚开。
我想往药房长老那里跑,姜师兄拦住我的去路,恶狠狠道:“别想去找长老!”
他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