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应安昨夜可是一口气要了十一个姑娘伺候,给了一万两赏银,出手之阔绰,老鸨子简直恨不能给他供起来,对闹事的时琼芷自然没有好脸色。
“本将军夫人找自己的夫君,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时琼芷一脚将门踹开,屋内的靡靡气息扑面而来,令她心里一阵恶心,面上却未显露半分。
“来人,带将军回府。”
两个壮汉一人抬脚,一人抬肩,就给莫应安抬出房门,丝毫不顾他此刻不着寸缕。
毕竟,他们都是时琼芷花钱雇来的,压根不在乎莫应安的脸面。
不少人满是兴味的瞧着莫应安光溜溜的样子,和依然昂扬的某处。
“啧啧,不愧是将军,快活了一夜还能屹立不倒。”
众人闻言,笑声冲天。
莫应安被吵醒,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的被人抬着,登时恼羞成怒的嘶吼:“把本将军放下。”
尽管他用尽力气,这吼声却是嘶哑绵软,毫无气势,完全被笑声淹没,唯有抬着他肩膀的壮汉听到,猛地一松手。
“咚——”
莫应安的头重重的摔在地面上,磕晕过去。
时琼芷淡淡的瞥一眼,不咸不淡的说:“带将军回府。”
于是壮汉重新抬起莫应安,大步流星的离开。
为了防止污染无辜路人的眼,时琼芷随手扯过楼里的纱幔搭在莫应安身上。
出了青楼,时琼芷既不坐车也不坐轿,就让人一路抬着莫应安往莫府走。
一路上,八个壮汉换着手抬,身后跟着一群好事者,场面壮观又怪异,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听闻宣威将军一夜未归,他家的悍妇就带着人去香满楼将人抬出来了。”
“以前就听闻时琼芷是个悍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等惊世骇俗的举动,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时琼芷不是又黑又丑、粗俗不堪吗?可眼前的女子肤白貌美、举止端庄,跟传闻中完全不符啊。”
“呸,有这么美的娘子还留恋青楼,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再美有什么用?还不是个悍妇!男人都喜欢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女子,谁喜欢这种母夜叉啊!”
……
对于众人的指点批判,时琼芷置若罔闻,始终神色坦然、步履轻快。
围观者越聚越多,几乎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忽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赶车的凌霄没料到大清早的就聚了这么多人,只能扬声高喝:“让开,快让开!”
众人赶紧避让。
抬着莫应安的两个大汉同时往两侧闪避,互不相让,眼瞅着马车就要撞上来了,干脆手一松,将他扔在了路中。
“嘭——”
“吁——”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马蹄高高的扬起,堪堪落在莫应安身前,只差分毫,马蹄便会踩上他的下盘,非死即残。
车帘扬起,露出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即便面色惨白、嘴角溢血,也丝毫无损周身散发的贵气。
仅一瞬,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便隐没在车帘后,只留下几声压抑的轻咳。
时琼芷却是心头一震,垂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