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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丘渐晚醒来时,殿中已然归于寂静。
她身子清爽至极,衣裙也整齐穿在身上,若非隐约还有些许刺痛,先前的那一切,仿若只是一场梦。
扶望神君早已不在。
她闭了闭眼,咬紧下唇。
直至此刻,哪怕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她也不知事情为何会发展到如今地步。
为何,她敬重万年有余的师尊,竟会……那样对她。
忽闻殿门作响。
虞丘渐晚身子猛然紧绷,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直到仙侍一步迈入,而非她以为的扶望神君,虞丘渐晚才无声松下一口气,安心下来。
却闻“仙侍”一笑,促狭出声:“怎么还松了口气,本座就这么没有威慑力?”
声音赫然是录昇!
录昇已经长笑一声,褪去一身幻化术法,重新变回那身子透明说人不人说鬼不鬼的模样,飘到虞丘渐晚身前,凌空盘膝而坐,满面兴味。
“如何?与自己的师尊共赴芙蓉暖帐,是不是有一种……不枉此生,居然能把扶望那个高岭之花拉下来践踏的痛快感?”
话罢,又是哈哈哈哈一阵长笑。
这人从头到脚都写了“不安好心”四个大字,虞丘渐晚满面戒备望着他,开门见山:“魔尊所求为何,不妨明说。”
“啊?”倒是录昇摸了摸脸,反被问的一愣,他摊开双手,一脸无辜,“我不求什么,我就是闲来无事,想看扶望热闹。”
他撑着下颌笑:“天天光风霁月的,好像风霜不侵,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栽到他一手抚育长大的弟子手里,哎呀,一想到他竟然也如常人一般,沉湎情天恨海难以自拔,我就开心的不得了。”
虞丘渐晚皱起眉头。
录昇已经轻抬眉梢,淡淡一笑,眉眼间终于浮现出身为魔尊的杀伐果断:“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你们还是需要尽早解决那些道貌岸然之辈。”
他侧了侧脑袋,面上浮现讥讽之意:“来了。”
话罢,录昇身影猝不及防消失。
虞丘渐晚正不知所谓,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要抓住他问清楚,没曾想眼前金光一闪,瑞气随之升腾。
天帝身影凭空出现殿中时,虞丘渐晚一时愕然,但还是迅速行下一礼。
“陛下怎会大驾光临,小仙有失远迎,还望陛下赎罪。”
她俯身见礼,却被天帝伸手拦住。
“……渐晚啊。”天帝眸光晦暗,似是痛苦,似是不忍,低声,“你说,本座该当如何?”
……
天地曾经发生过数次生死存亡的灾劫。
最近一次,便是在万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