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的语气越来越讥讽。
“那贱妇与独孤伯言有婚约在先,陛下棒打鸳鸯夺臣所爱在后。这都是报应!都是陛下您的报应啊!”
王皇后不得帝心,在坤宁宫中当了多年的死木头,压抑多年的情绪也在这一刻爆发。
她狂笑不止,指着永安帝的鼻尖骂道:“昏君!”扑上前尽全力掐永安帝的脖颈,“还我儿命来!还我儿命来!”
当年永安帝为博终日郁郁寡欢的徐贵妃一笑,命善舞的王皇后在一面小鼓上起舞。
谁都没有想到当时的王皇后已怀胎三月有余,连王皇后自己都不知道。
永安帝本就想让王皇后跳舞时出丑,所以那面小鼓上刷了许多滑腻的油,王皇后再小心,还是从小鼓上摔下来跌了一跤狠的,不仅仅流产,而且终身再难有孕。
永安帝面容青紫,喘不过气来。
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在快窒息前,摸到了一块瓷片,乱捅向身前的王皇后。
王皇后身痛分心。
永安帝才得以脱身,向殿外疾呼。
雷霆圣怒之下,发落了王皇后的生死。
很快太医入殿为永安帝包扎伤口。
“去查端王!他血脉或许有疑!”
永安帝仍在回想静檀的面容,想这小娘子终归是独孤伯言最后一点血脉,他对独孤伯言有愧,留这小娘子一命并无不可。
一个女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呢。
静檀随容霜刚离乾清宫不久,便见宫道上有太监往乾清宫方向奔走,他们的神情很是焦灼。
一名太监似乎与容霜相熟,跑过来向他行礼道:“容侯,皇太孙遇刺,宫门将要禁闭。”
“刺客抓住了吗?”容霜问。
那太监点头,“抓住了,正是皇太孙的乳母客氏。太子殿下还未审客氏,客氏就咬舌自尽了。”
“客氏是谁荐与东宫的?”
“庆淑长公主与皇太孙生母刘选侍一向交好,客氏是庆淑长公主荐与刘选侍的。”
那太监回完话,看了容霜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恭敬地垂首。
坊间盛传容侯与其继母庆淑长公主不睦。
“刘选侍是母亲献与太子殿下的,母亲与刘选侍交好,无可厚非。”
容霜与那太监耳语了几句话,放那太监离去。
静檀跟上容霜的步伐。
他身形高大,但自娘胎里带出不足之症,整个人显得文弱。
三十四了。
不知是不是吃药的缘故。
看上去像个清爽如薄荷的少年,一点也不老。
“我大你整整二十岁,但你放心,我的身子最多撑半年。”说完,容霜咳了数声,苍白的面容咳出了一片薄红,“半年之后,你就是自由身。”
静檀偷偷瞧他,还和前世一样,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