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淑长公主甩袖,冷哼一声。
“你帮陛下充实内库私帑,陛下自将一颗心偏着你。可恨母后去了,无人为本宫做主,否则由得你这竖子来打本宫的脸面么!”
容霜面无表情,淡淡道:“长公主也知惹不起本侯,侯府里酒薄菜淡,请滚!”
“你说什么?”
庆淑长公主以为自己听错了。
“请滚!”
容霜又重复了一遍。
宾客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庆淑长公主气得满脸通红,老脸上敷的白粉扑簌簌往下掉。
“容玄英,本宫是你名义上的母亲,是大昭的庆淑长公主。你罔顾尊卑长幼——”
容霜抢言道:“长公主先去我容家的家庙哭,再去皇家的宗庙哭,能哭出理来,本侯这颗脑袋卸下来给长公主当球踢。”
“本宫视你为亲子,你凭什么怨恨本宫?”庆淑长公主面容扭曲得可怖。
“本侯有生母,只因长公主当年执意要二嫁于本侯的父亲,本侯的生母才被太后遣出宫的内侍用一根白绫绞死。”
容霜此言一出,宾客们哗然。
前来兴师问罪的庆淑长公主气焰顿时萎靡下去,不知从何反驳容霜。
庆淑长公主自觉面上无光,带着自己的仆从灰溜溜离去。
正院上房内室里坐喜帐的静檀听丫鬟讲述外面发生的事情,与她回忆中的丝毫不差。
“可有看见端王殿下的身影?”
“看见了。”
丫鬟回道。
静檀蹙眉,少了自己的里应外合,端王嫁祸容霜能成事吗?
前世容霜与庆淑长公主在众宾客面前起了口角后,当夜庆淑长公主暴毙于她的长公主宅。
端王便将弑母杀弟的恶名安在容霜身上。
容霜因此不再是永安帝的宠臣,死的时候,名声也不清白。
正思虑对策间,静檀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丫鬟们唤完“侯爷”后,静檀瞧见红盖头外有一团黑影。
容霜屏退了所有下人,与静檀并肩坐于喜床上,不急于揭开新娘子的红盖头。
静默了片刻。
静檀都要打起瞌睡了,身旁坐着的这个人还没有动作。
“容侯,妾能自己揭开盖头吗?”
静檀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