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王轩戈念:“楚烟铃,安勇侯……”他把玩着杯盏,“好!看来对玄武国的开战是要提前了。”将杯子随意一抛,落了满地的碎片。修罗战场朱雀缭王派出使者向玄武国安勇侯提婚。坊间议论,朝堂上,楚伯不顾平文君劝阻,痛骂朱雀国使者,扬言即使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将她送给暴君。刚加冕的玄武王则手足无措,完全不知当如何是好。众人皆都称赞楚伯的行为。当派去的提亲使者将安勇侯的话带回朱雀国,缭王震怒,认为提亲使者办事不力,将使者投入沸水锅中。又宣布对玄武国开战。磬岩城进入全城戒备状态。烟铃与清远来到烽城探望昭辰,准备询问情形,昭辰却已接到军令,到军营巡逻。在烽城上,一人背手而立,清远脱口而出:“爹”。他回过身来,那正是清远的父亲平文君宋理。在他一旁随从的是护卫绪刀,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不同于父亲沙场风霜之气,平文君有着满腹经纶的儒雅感,依稀能看出年少时风采,清远和他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平文君看了看烟铃,对清远说:“若不是明路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这段时间你都跑去哪儿了。”清远匆匆分辩,给父亲介绍烟铃:“爹,她便是我与您说过的,我认定的女子。”宋理摇了摇头:“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是她。”宋理看向烟铃:“楚小姐。”烟铃愣愣地看着平文君,还在琢磨他上句不可以的话,回不过味来。平文君继续说:“当年算出你未来命运的卜者是我的弟弟宋数,就是明路那孩子的父亲。当年他一卜天下,从未失算。因卜算命运终属逆天而行,他很早便去了。”接下来的话宋理一字一顿的对烟铃说,形如诅咒,却饱含无奈与叹息:“你注定要背负亡城亡国的命运。”“我不信,我不听……”烟铃捂住耳朵,背身跑去。清远拔步,准备将烟铃追回来。却听到和蔼中包含威严的声音:“不许追。”回过头,是父亲。“爹,铃儿是无辜牵连的。”“无辜?命运之下,谁又有错?天下那么多黎民百姓又何其无辜,因她一人,而遭重重劫难?”清远坚定地说:“我已决心要娶铃儿。”宋理叹气:“清远,你既是我平文君的孩子,身上就该挑起担子,不要再与此女纠缠不清。”清远犹豫。宋理心怀天下,忧虑重重:“一场浩劫就快开始了,你随我来,疏散百姓,减少伤亡。”他与安勇侯订好,战场上的事情由楚伯管辖,后方百姓的安危就由平文君负责。这边,烟铃跑了一会儿,思绪逐渐平静下来:不管平文君说什么命运,她都要摆脱那层枷锁。烟铃本以为清远会来安慰自己,可是坐等右等,却不见他来。闷闷地坐在路旁,抱着膝盖。却看到倒挂在树上的若儿:“小姐姐,你怎么不开心了呀?”烟铃瞥了她一眼:“不告诉你。你又没有喜欢的人,不会明白的。”若儿则不服气,气鼓鼓的:“谁说的?谁说我就不明白啦?我有喜欢的人啊,我喜欢昭辰啊,还喜欢好看的烟铃姐姐你啊,还有那个风翩翩的清远哥哥啊!”“那叫风度翩翩。而且你说的不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喜欢。”若儿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搞不明白:“不管啦,总之我的族人都不在了。对我而言,我遇到了你们,你们就是我的家人。”烟铃怜惜:“你的族人全都不在了吗?”若儿跳下来,在烟铃的耳边悄悄说:“对啊,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海族的,是以前最厉害的那个族。所以我以后会很厉害很厉害的,会保护你。”莫不是已没落的青龙族吧?烟铃没有问下去。朱雀九十年,朱雀王军由将军暗影统领进攻玄武国。暗影,缭王侍卫,随缭王见过无数杀腥。此人形如鬼魅,善使流星锤。朱雀王军安营扎寨,列队于玄武边境的磬岩城下。安勇侯楚伯已到了磬岩城的将军府。大战前夕,夜已深,烟铃徘徊在将军府前,透过缝隙,还可看见府中的灯影。烟铃偷偷溜进府内,楚伯还在看防守图,上面密密麻麻布满旗子。烟铃唤:“爹爹!”楚伯看她良久,摆摆手:“你走吧,永远不要再回来。”那是她与父亲的最后一面。烟铃走了,她漫无目的地走在磬岩城中,被逃难的百姓、大批人流挟带着,往北而去。人群中传来抱怨声:“都是楚家那个妖女,害了大家。”大家都垂头丧气,抛弃了安逸的环境,背井离乡。朱雀九十年,玄武八十年,七月初一,两国大战。决战场上,暗影派出一队人马向玄武军挑衅。楚伯迎战,冲入敌阵。暗影冷冷地看着,下令朱雀军摆出梅花阵。两军交战。滚滚尘沙,刀剑无眼。一片鬼哭狼嚎的厮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