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泠歌醒来以后身体大好了些,加上和夏旅思互诉衷肠之后,一夜之间精气神都回来了,原本苍白娇柔的容颜上多了两分绯红。早上夏旅思醒来以后就轻手轻脚地离开去穿衣洗漱。
段泠歌随即也招了小娥来为她梳妆。小娥说:“公主您怎不多睡会,驸马说她今日事务繁忙不能来陪,让我守着公主多睡会呢。”
“你不知她睡起觉来像根藤似的缠得人动弹不得,所以她一有动静我就醒了,哪还能多睡会。”段泠歌对镜子画着眉,一时不防就脱口而出了。
“嘻嘻……”小娥红着脸捂嘴笑,这是她这种没出嫁的小婢子能听的吗,这也太甜了,一大早公主这娇嗔的模样真是嗑死人了。
“你,不许笑。她……有何事繁忙?现在走了吗?”段泠歌脸一下红了,她没留意到自己说话的语调和神色都是恋恋不舍的样子。
小娥捂嘴笑:“公主醒来才一刻钟不见她,竟就这么想念,若她是真的繁忙整日,公主岂不会想煞她也!”
段泠歌拿起梳妆台上的团扇轻轻敲小娥:“小妮子,还说。”
“说什么?”夏旅思从外间走进来。
“说你有什么要紧事,要不要公主与你一起分担忧愁。”小娥笑。
“咦?泠歌对商事和农庄也有兴趣吗?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议事呀。”夏旅思乖乖一笑。
“呆子。”段泠歌睨她一眼,浅浅笑了笑。人家有兴趣的是你呀!
最终,夏旅思带着段泠歌到前院的议事厅去了。倒不是段泠歌真的那么有兴趣以至于主动要求参与夏旅思的商事和农庄事务,而是夏旅思左思右想舍不得段泠歌离开她的视线,生怕走开片刻段泠歌就会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夏旅思拦腰抱起段泠歌。段泠歌无奈地说:“去议事厅无妨,我自己走着去。”
“不行,泠歌现在身体弱着,就像你上次生病一样,我一看到家书马上就赶回昭阳宫去,当时我也没让你走一步。你去哪里我也要抱,一步也不让你走路。”夏旅思埋头在段泠歌发间说:“我只恨我当时太粗心,没能知道你不止病了一次了,若我早点知道——”
“嘘,我让你抱了。你莫嫌麻烦,莫嫌累就好。”段泠歌咬唇笑了笑,轻轻亲了亲夏旅思的脸,不让她说下去。
“老婆又轻又软,抱起来是享受呢!”夏旅思抱起段泠歌下了楼。
最后夏旅思把段泠歌安顿在议事厅的里间,夏旅思和各处来的管事和农庄庄头们在前面议事,隔了一道屏风,段泠歌坐在案桌前燃起檀香,翻看着夏旅思搬给她的一大摞账册。
众人落座以后,嗅得厅堂内芳香沁脾。有人问:“东家,内堂里坐着的是……”
夏旅思笑眯眯地摇摇折扇:“是我娘子,无妨,大家照旧便是。”
“哦~原来如此。”
“原是东家夫人……”
众人窸窸窣窣地点头。然后不知谁先反应过来,他们东家是夏旅思,夏世子的娘子——那不就是当朝的圣女长公主吗?这,这,被夏旅思轻描淡写的活像是什么普通家眷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扑通一下全跪下来了,高喊:“圣女殿下万安!”
小娥噗呲一笑,连忙说:“公主说了她现在只是东家夫人,什么事也不理,你们该干嘛干嘛。”
众人这才站起来继续议事。段泠歌一边听夏旅思和人议事,一边看着手中的账册,开始只是略略地翻看,后来段泠歌越看越惊讶,招了小娥拿算盘过来计算。段泠歌指出账目,小娥来打算盘,
粗粗地算完了每月的银子进账,段泠歌发现夏旅思手中的帐每个月都在成倍地增长,且数额庞大。最终估算起来,夏旅思以江州一州之地这大半年来的粮食产量、贸易买卖数额、各种矿石、食盐、炼铁和作坊制品的总额加起来竟然抵得上半个国库的收入。
小娥也捂嘴小声喊:“这银子竟有那么多!还不算驸马在昭理城和别州的大城里的商号。这得有多少银子呀,算盘都快打不下了,感觉驸马是全南滇国最有钱的人了!”
段泠歌浅浅一笑,轻叹,小娥的感觉没错,按夏旅思现在敛财的速度,她已经是全天下赚钱最多的人了。纵然别的大世家大商贾有家世积淀,但夏旅思要超越也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会非常的快。
不得不感叹,她这痴儿娘子,天天折腾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有多少钱花多少钱,旁人都说她痴,都无法理解她在做什么。可是夏旅思一直是一个总让她充满惊喜的宝藏,她在不知不觉中竟已经是天下第一巨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