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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村寨的书堂外
“小杂种呢?小杂种今天没来?”
“没看到,他可能是被打到不敢来了,活该!他一个杂种哪里配和我们一起念书?……”
“圣子!圣子!他果然来了,小杂种就在树上!”
带头的卯简匝金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年纪,却是颐指气使的命令道:“把他给我砸下来!砸死他,今天一定要砸死他!”
孩童们闻言纷纷抓起地上的石头,兴奋的朝树上的身影砸过去,迫不及待的想要“小杂种”头破血流的模样。
但树上的男孩却比猫还要灵活,他纤长的手臂勾住树枝左右闪避,没有一块石头能够擦到他的身上,反倒是地上的一群孩子被他戏耍的恼羞成怒,又是搬凳子又是要爬树上去抓他。
男孩见状不仅没怕,眼中还闪过一丝狡黠,在卯简匝金带着一群人聚成团往上爬的时候,他突然卸下腰间的竹筒,伴随着哗啦的声音无数的爬虫毒物倾泻而下。
“啊——”
“痛痛痛,好痛啊!”
“阿爹救命,阿娘救命,先生救命,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把我扶起来!”
“小杂种我要杀了你!!!”
一时间哭爹喊娘的惨叫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地上的孩子们不是被咬的鲜血淋漓就是在拼命打滚,而始作俑者却笑嘻嘻的坐在树枝上看猴戏。
“卯简白——!”学堂的先生一声怒吼,连忙将一群孩子们救下来,可再抬头去看,却只看到头顶晃动的枝丫,哪里还有始作俑者的身影?
*
卯简瑞沉着脸推开山上破旧的木屋,看着正在倒弄蛊虫的老妇人,他喊了一声母亲,紧接着又问:“小王八蛋呢?他闯了这么大的祸,现在寨子里都在找我要说法!”
老妇人已是满脸皱纹,闻言头也不抬,嘶哑的嗓音没有什么情绪,“他在里屋,你把他带去给你的妻子、小儿子赎罪吧,杀了他,也省得他在我这里碍眼。”
卯简瑞一噎,“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在乎你什么意思。”老妇人态度比他还要绝情,她道:“你当年去中原游历却拐了大官的庶小姐私奔回寨子里,她难产死了,这是你的罪孽,你把孩子丢给我,我也就随便养养权当是赎你造下的孽,但你若不领情我也没必要继续养着他。”
她指了指里屋,“这小兔崽子不好养,我也很累。”
卯简瑞彻底无言以对,只能狼狈离开。
待儿子走后,老妇人这才拄着拐杖慢吞吞的走进屋里,她看着正在摆弄蛊虫的亲孙子,这的确是一个标准的苗疆天坏胚子,哪怕卯简匝金一群人总仗着人多势众驱赶他不让他学习,但卯简白仍旧可以将蛊虫□□的像手里的玩具一样轻松。
她淡淡的道:“你若再对那些孩子下死手,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赶出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