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简白歪了歪头,答非所问:“你在担心我吗?”
“我只是通知你。”
“是他们不让我上学的。”卯简白纠正。
老妇人却很冷漠:“那又怎么样,你的身份摆在这里就是注定要受欺负,不想一直被欺负就先让自己强大到让整个寨子都为你让步的地步,你才有横行的底气。”
八岁的卯简白似懂非懂:“怎么才能让整个寨子让步?”
“成为大巫,整个寨子独一无二的大巫。”老夫人弯着腰走了,没有一句多余的华。
这对祖孙的相处一直是这样,冷淡中没有一丝温情,对彼此的态度都很公事公办,但他们也这样相处了八年,她是小小的卯简白童年里唯一的亲人。
*
裴错玉一直隐在暗处观察。
他从自己的幻境中走出来后,推开的第二扇门就是小毒物的内心,裴错玉没有贸然打破,而是选择慢慢观察,因为他想看看小毒物的心结是什么。
他看着小小的卯简白在阿婆冷漠的养育下,日复一日的戏耍着对他饱含恶意的卯简匝金一行人中,慢慢的长大成人,青涩的眉眼逐渐变成裴错玉所熟悉的少年模样。
卯简匝金一行人被他戏耍羞辱了整个童年,可他也在寨子里所有人心目中根深蒂固的偏见中未曾改变。他们始终认为卯简白是苗汉结合、还没有成亲的奸生子,是没名没份的小杂种,给他一条活路就是寨子天大的恩赐。
卯简白成年了,可他唯一的亲人,那个冷漠的阿婆也迎来了重病,即将油尽灯枯。寨子里的态度很冷漠,他们要直接埋了阿婆,可卯简白不想。
卯简白看着病到睁不开眼的阿婆,脸上呈现出一种名为困惑的神情,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不懂亲情,也不懂孤独,更没有前进的方向。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去偷寨内生物蛊生铃,试图救一救阿婆,失败了。在卯简白带着蛊生铃逃出寨子的那一刻,幻境的时空出现扭曲,紧接着一切再次回到最初。
*
苗疆,村寨的书堂外
“小杂种呢?小杂种今天没来?”
“没看到,他可能是被打到不敢来了,活该!他一个杂种哪里配和我们一起念书?……”
“圣子!圣子!他果然来了,小杂种就在树上!”
裴错玉站在阴影处,他看着时空扭曲,小毒物的童年再一次如倒带般开始重复。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卯简白用蛊虫教训了恶劣的孩子们,仍旧是学堂先生偏颇的态度,仍旧是卯简瑞不在乎小儿子对大儿子的霸凌,选择上门兴师问罪。
同样的故事在反复重复上演,卯简白已经被困在童年的记忆里了。
而这一次,在年幼的卯简白与那群人发生-->>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