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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适的春天即将结束。
四月随着风在指间溜走,百花展苞的五月走向南城。
劳动节的这个假期,聂凛如约陪苏芒珥返回海尧。
据她所说,苏芒珥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自从考上南城华大以后,她就再也没回来过。
假期时间充裕,他们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买了高铁票坐高铁去海尧。
海尧市和南城的距离不远但也不近,就算是飞机也要两个小时。
更是因为考虑到她耳朵的问题,聂凛生怕有一万分之一的闪失,统筹考虑,最后没选择飞机。
如今的高铁列车十分先进高端,内部宽敞又整洁,行驶起来稳定又快速。
苏芒珥坐在靠窗的位置,聂凛坐在她身边小憩,因为昨晚连夜跟峰汇那边的研发小组开了会,一上了高铁就开始补觉。
她靠在柔软的后座靠枕上,斜着头盯着玻璃窗外往后飞的景色,五月份,一块块矩形状的田地里都冒着绿色的庄稼作物,一片绿花花的看上去十分养眼。
偶尔还能瞄见几个农民在干活,十足有质朴踏实的氛围感。
越靠近海尧,她心里就越有些生理性的不安。
也许是后怕,也许是激动,也许什么都不是。
左手忽然一热。
苏芒珥怔愣,回头,发现依旧阖着眼的聂凛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视线之内是他那比自己的大上一圈的修长右手,轻轻握着她,手背上有几根突出的青筋。
他一直沉沉垂着眼皮,没有睁过眼的迹象,像是下意识做出的动作。
她没说话。
聂凛一个姿势睡得有些累,握着她的手,身体往下滑了下将头靠在她肩膀处。
他的头发像黑猫的毛,柔软之间有些扎她的颈窝,痒痒的。
聂凛半梦半醒着问出一句:“怎么了。”
嗓音沙沙的,轻,但透着沉稳。
苏芒珥心窝被冷不丁戳了下,她悄然弯了弯嘴唇,伸手摸摸他的头,“没事,睡吧。”
和他靠得近些,心情就稳定了不少。
四个小时以后,列车在海尧南站停靠。
海尧是一座临海城市,位于我国东南沿海的位置,是这个大省的省会城市,过去的时候被叫做尧岛,后来更名为海尧市,成为国家经济特区之一,也是国内著名的港口和旅游城市。
列车车门打开,他们带着行李走出车厢。
来自海洋性季风气候的风卷着湿气扑面而来。
空气里的湿气与南城那股闷潮不太一样,南城繁华却拥挤,这里湿润的风好似比南城的更加畅快些。
没有想象中的难过,一踏到海尧的地面上,苏芒珥的心情豁然敞亮起来。
虽然她在南城出生长大,但是母亲和外祖父都是海尧人。
回乡祭祖的感受,她如今体会到了。
聂凛扶着行李箱杆,站在她身边哂笑道:“我人生地不熟的,还请苏芒珥同学多照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