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芒珥挑了挑眼尾,牵住他的手,往前往站内的电梯走去,语气透着愉悦:“保证让你玩得开心。”
他们没有订酒店,因为有外祖父临海的那套现成的二层小楼,所以他们直接打车前往。
出租车上,司机一直在和自己的妻子打语音电话,聊的都是些家常,但是因为他们的本地口音略重,听不明白。
车子经过高速,进入街道里,越靠近海边的时候,从窗外进来的风带着的海咸味就会越来越浓。
是在别的内陆城市都不会闻到的清新味道。
苏芒珥靠近了些窗边,闭上眼去闻这个味道,品味着。
聂凛看见她这副闲适的模样,不禁笑她:“怎么感觉你倒是像第一次来这儿旅游的。”
“虽然住在这里三四年。”苏芒珥缓缓睁开眼,视线穿过路边的树,已经能看到远处海天一色的景象了,说着:“揣着这样轻松的心情还真是第一次。”
出租车将他们安全送到别墅附近的街口。
两人一路散步到外祖父的那栋房子,行李箱的滚轮滑在崭新的柏油路上,周遭街边的城市布置都与前些年大不相同,随着年轻人旅行更加偏向于居住民宿,大众的目光从繁华市区的高端酒店移向具有当地气息的民居。
似乎是政府帮助这些沿海的老旧街道打扫改造,换新以后这些曾经她视为普通的地方再一看去倒是成了这座城市另一种引人的标语牌。
“那边以前有一家小超市。”苏芒珥给他指到一个街角的地方,“是一对老夫妻开的,开了好多年。”
“他们家的东西都比外面的大超市要便宜,那个婆婆知道我自己住,还总时不时给我送她做的吃的。”她回忆的时候眉眼温柔,“后来好像是被他们的子女接去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住了,估计随着街道改造那小超市就给拆掉了。”
“这一段的坡有点高,我帮你拿着袋子吧。”苏芒珥接过他手里买着的东西,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下,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与他讲述着:“我那时候每天骑到这里都要下来,推着自行车上去,靠骑上去太吃力了。”
“后来有家水果店的阿姨见我辛苦,就让我每天回来把自行车停在他们超市,然后早上我去上学的时候直接到他们店前面骑车走。”
苏芒珥说到这里,笑出一声,“这么看来,其实挺多人都在帮助我的。”
她望着附近这一片熟悉的地方,回忆中感慨。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半晌,抬起手摸了下她的发顶。
苏芒珥的刘海都被他揉乱了,她抬眼看着拉着箱子走过自己的聂凛,不约而同地和他一样翘起了嘴角。
小步跟上他,两人继续往前走去,向外祖父的宅子。
外祖父的这套临海小院常年都没有人住,当时有人劝苏芒珥出租然后挣些钱给自己补贴生活,但是苏芒珥思量过后还是没有出租。
这里存放了很多外祖父的作品,批量运输也许会造成破损,而且她孤身一人在南城上学,更是没有地方存放。
这是外祖父生活了一辈子的房子,她也不舍得租出去给外人。
她倒是定时的每年请家政到这里来做做卫生,不过今年还没有请她就自己回来了。
两人走进房子,被阵阵灰尘味道闷得捂鼻子。
聂凛和苏芒珥站在玄关处默默对视一眼。
然后开始了艰巨的清扫任务。
两人整整忙活了三四个小时,才简单把一层这些个房间收拾出来。
房子太大,他们还要去扫墓,只得先把需要使用的客厅,厨房,卫生间和卧室清洁干净。
腰背酸痛的苏芒珥仰躺进沙发里,舒服地长长叹出一口气,聂凛也随着她躺下来,两人头挨着头。
她累了,侧过身搂着他,“想睡一会儿。”
“扫墓不去了?要去就早点去。”聂凛伸手抚掉她脸蛋上的一抹灰尘,哄着:“事都办完了回来踏实睡,嗯?”
苏芒珥闭着眼,脸探过去,有些凉的鼻尖在他温热的颈窝处蹭了蹭,然后重新起身。
准备去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