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焦里嫩,似乎很美味的样子。
阿意缓缓眨了下眼睛,低头要咬上去时,忽然察觉到旁边有人在盯着自己,她一转头,就看见适才才消散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她旁边。
她想要当作没看见,但余光却瞧见那人慢慢伸出了右手,手心处明显有着两三处红痕。
像是被戒尺打过。
阿意顿时吓了一跳,气也虚了大半,“五哥哥,咳咳,怎么了?”
那人未说话,却将手中的纸冲着她扬了扬。
纸张上面,画着一只圆滚滚的乌龟,旁边明晃晃写着“纪昭”二字。
他一松手,那张纸就被空气托着送了过来,阿意忙伸手去接,手扑了个空,人也从梦中惊醒——
头顶是熟悉的帷帐。
阿意迷迷瞪瞪地看着帷帐上的绣纹,想到自己偷偷夹在五哥哥课业中的那张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会吧?”
不会五哥哥真因为自己偷藏的那张纸被夫子打了手板吧?
小绫听到动静,疑惑道,“四姑娘,您刚刚说什么?”
阿意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故作不经般开口,“没什么……峨山学堂的夫子会打人么?”
“打人?”小绫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倒是钟沛嘉正巧过来看望阿意,听到这话,便应声道,“峨山学堂的几位夫子都是爷爷和徐伯父费了心思请来的,动手惩罚应是少有的事。”
少有的事?
也就是也可能有?
阿意越想越不放心,又见日头早已高升,学堂怕是早已开始上课好些会了,忙趁着没旁人在时匆匆写了张纸条,写完后又觉得不对,立马撕掉重新用左手写了一个。
写好后团成一团,让小绫速速找人去尽快送到峨山学堂去,心里念叨着可千万要来得及。
……
纪昭这边,昨日许是因着注意力都放在了帕子上,竟当真未发现笔墨被人动过,以至于今早到了书舍后,他一如寻常将课业从书袋中取出交给夫子时,夫子才接过随手翻了两下便不由得“咦”了声。
纪昭尚未有所反应,夫子旁边坐着的学生王猛已是伸长了脖子探头去看。
定睛瞧见上面的东西时,顿时“啊”了声,惊得张大了嘴巴满脸错愕。
他如此反应,其他人也早开始坐不住了,若非顾忌着夫子在不敢擅自离位,怕是早已全部涌到了夫子身边去。
纵使如此,一个个的心思也全都早已不在书上,俱是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好在夫子注意力一时也不在他们身上,他低头瞧着手中的纸张,眼中也颇有几分忍俊不禁,旁的不说,这乌龟画得虽只有几笔,却很是生动啊!
清咳一声压下去周边的躁动,夫子将那张纸抽出重新放到纪昭桌上,尽量装作无事发生,“咳咳,和课业无关的不必递交。”
“……是。”纪昭应道。
他微垂着眼,旁人倒是瞧不清其中的神色。
潘小柳趁着夫子转身的机会,忙伸手戳了戳前面张秀的背,向前探着上半身小声道,“这下那人肯定要倒霉了!”
张秀平时就特别怕夫子,这会儿根本不敢回头,只僵持着背用气声回话,“你说什么?谁倒霉了?”
“骂纪昭是乌龟的人啊!”
“啊?谁骂谁?”
“别人骂纪昭啊!”见他这么迷糊,潘小柳恨不能将刚刚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可惜夫子还在,他也不敢太过于放肆,嘟囔了几句,径直塞给张秀一个纸条,“算了算了,给你,给你,你自己看看,这是王猛写的!”
张秀接过被团成一团的小纸条,小心翼翼藏在桌下打开,结果愣是反复看了好几遍才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纸条上字迹凌乱,一看就写得极为着急,一句话歪歪扭扭分成了两行,
“纸上是个乌龟,还写了纪昭的名字”。
夫子从旁边经过,潘小柳忙低头诵读了几句书,夫子一走,他就又按耐不住地戳了戳张秀,“哎,你说这是谁画的啊?”
第025章第25章
“我,我哪里知道?”张秀嗡嗡回了句,话音才落,脑中却不由得想到昨日自己在纪家遇到的那个小姑娘,难不成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