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山君摇头,眼眸扑动,不再言语。天色暗沉沉的,恍惚间,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传出。绯如兮耳尖,听见后忙从地上起身,往四周望去,可什么也看不见。以为自己幻听,她问镜山君:“你有没有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镜山君点头,却开始警惕起来,他伸出手在绯如兮眼皮上轻轻点了两下,道:“让你看一看也无妨。”她的手在绯如兮眼皮上点过之后,绯如兮的眼瞬间像是开了光一般,方才望哪里看都是一片漆黑,现在定睛一看,到处都明亮如同白日。而在她与镜山君的正前方,一列队伍敲锣打鼓的走过来。那些“人”皆身着一身红得耀眼的喜服,队伍分成四列,并着排走,出去敲锣打鼓的,其余的都参与抬轿。那轿子异常高大,红木珠帘,轿身满是小铃铛,风一吹,轿一摇,发出叮叮当当悦耳的声音,像是一曲安魂曲。绯如兮瞟了一眼,光是抬轿的,少说也有二十来“人”,阵仗可谓是非常壮大了。抬轿“人”皆以红纱蒙面,只露出一双发着萤光的双眸,睫毛长得像是一把扇子,每眨一下眼睛,睫毛就簌簌煽动。绯如兮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睫毛,自愧不如,心道那才是名副其实的睫毛精,有这般美丽双眼的,一定是女子,可既是女子,为何但起了轿夫?她第一次见到这样浩浩荡荡的饮迎亲队伍,以至于队伍敲锣打鼓快要走到她面前时,她还没有回过神来。镜山君一把将她拉到一旁。队伍径直从她们身前走过,敲锣打鼓的声音与铃铛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在绯如兮脑子里盘旋,搅得她头痛欲裂。可是模糊中,她却听见在这嘈杂的声音之中,隐隐有女子的悲痛欲绝的抽泣声。她轻轻靠近镜山君身旁,小声道:“我听见轿中新娘在哭泣。”镜山君也在侧耳倾听,当他听也听见轿中传来的那哭泣声时,他眼中寒气一闪。绯如兮才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人就挡在了队伍前面,不肯让路,道了句:“留步。”领头的是两名穿红衣,骑白马,儒雅红衣。见被人拦住了去路,刹那间一把撕碎身上的红衣,红衣之下,是一具似由枯木拼凑而成的躯体,浑身上下朝外散发着长长的尖刺,那尖刺直刺向镜山君。这一幕看得绯如兮惊心动魄,她只得立在原地,不给镜山君添堵。镜山君微微一扬身,轻而易举的夺过,一晃眼,他就立在那红轿之上。此刻风变得异常的大,吹得绯如兮快要睁不开眼,只瞟见镜山君那陌白色的身影如飘飘欲仙,遗世而独立。镜山君这是要抢亲?绯如兮见镜山君直接钻进轿子之中,轿子周围泛起一层光圈,让让人近不得身。绯如兮看不懂镜山君的迷之操作,她小步小步的挪动到一旁隐密的丛林之中,躲起来,生怕自己被发现。过了片刻,轿门打开,镜山君竟带着那轿中新娘走了出来。新娘头上的红珠帘垂下,将她的面容遮挡住,她的身形裹在那身大红假装之下,显得有些弱不禁风。绯如兮一头雾水,心道莫非这是镜山君的老相好?可是也没听他提起过欢喜别的女子啊。她像是在看戏一般,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镜山君与这女子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为何只是听见她的抽泣声,便二话不说的去往轿中。见镜山君领着新娘子出来,那方才还在吹锣打鼓抬轿的“人,”像是接收到什么命令一般,瞬间全都将身上的红衫扯碎,暴露出原身。他们的原身恐怖得很,看得绯如兮既怕又忍不住吃瓜。他们将镜山君团团围住,身上的尖刺犹如一道电鞭,挥向镜山君。镜山君一眼便瞥见多在密林中的绯如兮,他只望了她一眼,那眼神寡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感。“新娘子我抢了,回去告诉你们枯山万鬼王,如有不服,随时来西镜山找我镜山君。”镜山君冷眸扫过,语气极淡。绯如兮本以为接下来会看到一场激烈的斗争,没想到他们一听到镜山君的名号,就吓得收敛锋芒,连连退去。见他们褪去,那新娘子一把扯下头上的珠帘,扔在地上。绯如兮这才看清她的面容,只见她生得纤巧削细,面若凝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连她看了,都不由得拍手叫绝。虽不知他与镜山君有何渊源,但绯如兮不想不合时宜的出现,打扰她们二人的宁静,她默默的窥探着。只见那女子眼圈泛红,眸中挂着盈盈欲坠的泪,她眼波流转,望着镜山君,开口柔声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镜山君面上却没多大的感情变化,他将女子握住他衣袖的纤手拿下,道:“我只是碰巧路过,知嫁人并非你愿,不想看你跌入深渊,才出手拉你一把。”那女子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两行泪顺着脸颊流下,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大吼道:“我不信,你口是心非!若你心里没有我,怎会看不得我嫁别人!”镜山君呆站着看她抽泣,无动于衷。看得绯如兮气得牙痒痒,直呼镜山君渣男。心道人家都哭得梨花带雨了,也不知道安慰安慰人家。何况那女子说得也对,你若不:()穿成师尊的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