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冰刺刺在她身上,她并未感觉到痛,只是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麻痹了,动也动不了,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无法改变。镜山君见她被刺中,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身旁,伸出手将她身上的冰刺一颗一颗的拔出来。拔到最后两颗的时候,镜山君面色一红,伸出手又缩回来,一脸尴尬。绯如兮垂眸一瞟,这才发现那将颗冰刺不偏不倚,恰好一边一根刺在她隆起的胸上,当即也是一脸尴尬。欲哭无泪,奈何她整个身子都是麻木的,根本动不了。镜山君望向那红衣女子,怒吼一声:“沐颜,滚过来,给她拔刺!”“……”绯如兮现在真想地上能裂出一条缝,好让她钻进去。她心道,你们吵架,凭什么我遭罪啊!那被叫沐颜的红衣女子脸上布满泪痕,她发了疯一般,突然张口大笑,严声厉道:“她又是谁,你不是不在意任何人吗,既然不在意,她死了也与你无关!”绯如兮总觉得,就算镜山君表面上再怎么对沐颜凶神恶煞,语气不善,但他骨子里有对她的包容。他似看得与她争论,失望的看了沐颜一眼,道:“以后怎样都随你,你的事,我再也不插手。”他说罢,就一把抱起“半身瘫痪”不能动的绯如兮,消失在沐颜面前。绯如兮难得见他面色这般阴沉,被他抱在怀中,往未知的地方走去。方才没有感觉到疼痛,直到现在,才觉痛空心发,一点一点似硫酸一般,腐蚀着她。她皱起了眉头,痛得面目扭曲,忍不住道:“镜山君,好痛!全身都痛,像针扎,像火烧,像刀砍……”说罢,口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镜山君抱着她落了地,也不知他们身在何处,落下的地方是一座高耸入云的悬崖顶上,上面有一间破败的木屋。屋子里有张木床,虽然破旧,但总算干净。绯如兮被镜山君放在床上,他二话不说开始去脱她的衣衫。“你要干嘛?!”惊得绯如兮连连躲闪。镜山君一把扳住她的身子,道:“帮你把毒吸出来。”“吸出来?用什么吸?用嘴吸?……”绯如兮三连问,心中欲哭无泪,自己受伤的地方可是胸……周围啊,这要是胳膊腿上,倒也无所谓。可是这么私密的地方,若是被他看见了,还上口吸,那自己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心内一万个拒绝,她连连忍痛道:“不……不用了,我命大,真的不用……吸……”镜山君嫌她太吵,索性封住口她的嘴,不让她说话。绯如兮身子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镜山君将自己的衣衫一件一件褪下,所幸的是,还给她留了件肚兜遮羞。她感觉自己羞得都快要喷火了。镜山君从容不迫,将她胸上的那两根冰刺拔下,见她暴露出的肌肤上,被冰刺刺中的地方,留下五六个深深的红色刺口。他张嘴便吸,似乎没把绯如兮当女的。绯如兮羞得没眼看,一颗心因他这般亲密的举动而狂跳不止。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口中的温度,落在她的肌肤上,滚烫滚烫的。她全然忘记了痛觉,眼看着镜山君将一口又一口的淤血吐出。有两道刺口的位置甚是尴尬,镜山君思量再三,还是给她吸了毒。绯如兮欲哭无泪,心中用“禽兽……伪君子……”等等字眼来暗骂镜山君。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镜山君将绯如兮刺口里的毒全部吸出来之后,闭眼摸索着为她穿衣。绯如兮暗骂道:你刚才看都看过了,现在才闭眼,装什么正人君子……为绯如兮穿好衣后,他才解封绯如兮的嘴,让她能开口说话。可以的绯如兮又能说什么呢,大骂他禽兽,伪君子……如今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连看都不敢看镜山君,整个屋子之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镜山君也察觉到了,起身道:“我去弄点药草给你敷一下。”便灰溜溜的走出门了。“……”见他走出房门,绯如兮羞愧的立即钻进被子里,狂往床上捶。她躺在床上,方才镜山君为她吸毒的画面一直在她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她刻意不去想,却一睁眼闭眼都是那个画面,真是快要将她给折磨疯了。不到片刻,便听镜山君假装有礼貌的敲了敲门,她赶忙缩进被子里装睡。察觉到镜山君走了进来,轻轻在她耳旁唤了两声,她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他发现她在装睡。镜山君却道:“你那伤口得赶紧敷点药草,否则会留疤的,既然你睡着了,那我就再冒犯一次,为你上药?”绯如兮一听,赶忙睁开眼,道:“不!不用了,我……我自己来。”镜山君见她这窘迫的模样,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将药草递给他,叮嘱了几句,便出了门去。绯如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伤口敷好绑住,她现在一见到镜山君就觉得尴尬,一想到自己之后还要与他朝夕相处,就有些难为情。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听屋外寒风大得很,担忧镜山君在外面呆就了,被吹傻。便一咬牙,朝屋外喊:“镜山君,我可以了,你进来吧。”却没有听到镜山君的回应,也没见他走进来。她心中一悬,心道这里可是悬崖之上啊,若镜山君将她扔在这里,一走了之,那她怎么办?赶忙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望屋外走去,却一头扎进镜山君的怀中。镜山君的胸膛硬得跟快石头一样,嗑得她额头生痛,连连退后,避免与镜山君眼神碰撞在一起。镜山君察觉到她窘迫的心情,风轻云淡的道:“方才的事,实属迫不得已,你不必放在心上的。”“……”绯如兮心道:说得倒是容易,被吃豆腐被看的又不是你……虽是这样想,嘴上却笑嘻嘻的道:“那种小事谁放在心上啊,镜山君你是在救我的命嘛!”随后心中苦骂道:我就想吃个瓜而已,至于痛下杀手吗……:()穿成师尊的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