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了啊——”
洛怀珠有些怅然若失。
长文:“……”
他听不懂。
洛怀珠收拾好表情,重新端好温柔笑意:“那我可否进去?”她悠然补充了一句,“外面有些冷。”
此话一出,里面还在犹豫的青年,已经开口道:“进来罢。”
她笑着看向刚扭头的长文,脚步往旁边一挪,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长文将门拉开,将洛怀珠请了进去,又伸手把门关上。
——关得严严实实。
洛怀珠看着门扇阖上,转头对有些局促的青年笑道:
“你这护卫,还挺懂事。”
南柯子
懂事的长文,已拉着长武离远一点,给他们腾地儿。
谢景明听着门扇“咔哒”一声,指头轻跳,莫名就紧张起来,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往后挪两步,企图从自己的居室里找出些什么东西,可以稍稍挡一挡,让他有点自己是安全的感觉。
洛怀珠似是没看见对方的窘迫,自己走到长桌前坐下,打量着四周。
青年的寝房与少时在谢家的寝房区别并不大,一床、两桌、三柜、四椅,两桌除了摆着一块铜镜与一把梳子一匣子的空荡方桌,便是靠窗位置摆着一张堆满书籍册子的长桌,柜子不用说,除了一个摆着的是被褥衣裳,剩下两个都是大大的榉木书柜。
耳房在两侧,并不清楚他改成什么模样。
她慢悠悠扫了一圈,目光落回谢景明身上,将手中的信件摆在桌上,朝他招手:“这些都是最近几日,从平州、楚州两地传回来的消息,我整理了一下,你来看看。”
讲起正事,青年拘谨的感觉少了很多,可这般仪容不整,还是令他有些不太适从。
牢狱之中那是没有办法,如今归家还这般形容,他脸皮子多少有些不太行。
洛怀珠托着腮帮子看他犹豫的模样,精准踩中他心软之处:“我近几日拢共才睡了不到四个时辰,听阿清说你出狱,处理完事情,歇都没歇便跑来找你。”
谢景明瞬间将自己没有束发的事情抛到后脑勺去,不再在意。
“要不,你去躺一阵,我看完再喊你起来?”
沈妄川也摆下不少信件,政事堂诸事也都有些重要章程需要他敲定送出,他全部处理完,起码得半个时辰。
洛怀珠扬眉:“躺哪里?”
这里可只有一张床。
青年脸颊微红,就要开门将长文喊来,抬一张卧榻让她歇一阵。
“不必了。”洛怀珠哭笑不得将他拉住,“谢景明,你怎么一点儿也没变啊。”
寝房摆设不变就罢,连这持重拘谨的性子,都没半丝半毫的变化。
“嗯?”
谢景明疑惑,世人都说他变得彻底,唯有阿玉,一再说他没变。
仰头看着那张疑惑垂眸的脸,洛怀珠嫌弃脖子疼,把人按下来坐好,平视他的眼睛:“你别瞎忙活了,我帮你把头发束好,带张毯子去书房坐榻小憩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