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气不过,哼了一声,不为所动。
“不下车是吧?好,那咱们来好好说叨说叨。”
彭山说着钻了进来,关上了车门。
“你想干嘛?”
逼仄的空间让刘思瞬间慌乱了起来。
“我到底有多罪大恶极,能让你在我帮了你以后还来恶意的中伤我,啊?”
“不是就不是嘛,你干嘛这么激动,还骂人,你又凭什么?”
刘思自知理亏,她也不想为刚才的话辩解,但她也绝不接受彭山借此来贬低她。
“我说你蠢还说错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种态度了,刚才在健身房看到你我就应该猜到的,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健身房。能让你对我莫名其妙诋毁的也只有徐萍的事儿了。”
彭山一说到此,刘思瞳孔一缩,紧张之下被说中心思的反应怎么也藏不住。
“你搞不定她就只会找我的麻烦,这不是蠢是什么?你要是真的聪明,证据确凿了为什么还束手束脚到这个地步,你直接撵她滚蛋啊。在这儿跟我置气算什么本事,我承认我跟她打配合是对不起你,但站在我的立场来说,我做得有什么不对?”
伤疤被揭开,刘思就像踩了尾巴一样,跟彭山什锋相对道,“你的立场?你到现在还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吗?我为什么帮你,不就是因为你是方源的同学,又是我闺蜜的男友。可你却借着这层身份打掩护,做一些破坏我跟方源感情的事情,难道还没有错?你也太自私了吧。”
“对,我自私。即便你认为我有错,但对于徐萍这个已经插足的第三者,我也只是从犯而已吧。为什么你对她可以一忍再忍,对我却嫉恶如仇。连做了件好事,都要被你怀疑别有用心,你就只针对我,对我撒气,我就该忍着吗?”
彭山点到了问题所在,徐萍带来的怨气压得刘思喘不过气,她就这样将气撒到了彭山身上,这的确很不公平。
刘思语塞了一下,但已存的疙瘩被捅破,她不可能为此跟彭山致歉。
“徐萍是我的闺蜜,她伤害我,我忍了。你凭什么跟她比?就凭我跟你认识的这几个月吗?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所以才这么理直气壮的质问我你有什么错。那么我告诉你,从你选择介入我跟方源的婚姻,你就已经大错特错了,我永远也不可能把你跟徐萍或者方源平等相待,永远!”
被戳破心思的刘思恼羞成怒般的反击彭山的话,这种划清界限的话是说给彭山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在两人已有的裂痕上重重划上了一刀。
“……”
彭山被她这句话伤得不轻,本以为今天的遭遇是两人弥补裂痕的契机,却成了决裂的最后号角,如此反差让他的心情瞬间跌落深渊。
“我在你心里原来这么卑微吗,看来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彭山的声音不再愤怒,带着悲从心起的颤抖。
刘思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置气的话说到这个地步,倒像农夫与蛇的现实版,她知道自己过分了。
但话已至此,也没有台阶给她下了,只能躲闪着目光,不敢看彭山。
侧了侧身子,随时准备置气离去。
“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那在你心情最不好的时候,为什么还是会选择去健身房?这些我带给你的生活不会让你更难受吗?还是说你已经自欺欺人到可以忘记曾经发生的一切?”
彭山的质疑戳到了刘思的软肋,她就是忘不了以前的一切,又改变不了已经铸成的习惯才对彭山无故迁怒的。
“是,我都忘记了。”
刘思咬着牙道。
躲闪的眼神本来想与彭山对视,以证明自己的决心和态度。
但余光仅是看到他震怒又心碎的表情便不敢与之对视了,侧过目光,紧握的双手也轻轻搓动了起来。
“你说谎!”
这言不由衷的模样彻底激怒了彭山,他一拉刘思的胳膊,逼迫刘思与他对视。想从她眼中找出哪怕一丝愧疚或心虚。
“你干什么?”
刘思一甩胳膊,抗拒着彭山的动作。躲闪的眼神与彭山碰撞到一块儿,当即便露出了心虚的怯意,这更加刺激了彭山。
“我不相信你能忘记,更不相信我在你心里这么卑微。”
“你想……”
彭山的反应越来越过激,刘思有些害怕的想要挣脱,然后下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