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可不想被已经跟那女人半同居的妳这样说哦?”
“我﹑唔……我又不是自己想住在这里的”植植说低着头,然后又转念抬起头,手指向床上。
“妳跟那女人上床了吧?还不是一样吗?”
嘉莉循着植植手指的方向望向床上,的确在两个枕头上都各自留下了头形的凹痕,这一点嘉莉抵赖不了。
但睡过跟半同居……嘉莉摇了摇头,跟植植争论这个没有意义,都不是小朋友了,争论“你比我更差”是没有结果的。
“呼~植植…我能这样称呼妳吗?”嘉莉透了一口气,换回了较客气的说法。
“呃……嗯,大家都这样叫我”植植对嘉莉突然的语气转换似乎感到讶然。
“可以告诉我理由吗?这个不是本名吧?”嘉莉说。
“咦---要由这个说起吗?”
“不想说的话…”
“不是啦,只是佳琳和那女人都没有问过我这个啦!”
植植颇认真的眼神凝视着嘉莉,让她感到自己好像问了一个蠢问题。
“如果牵涉太深的话就算了,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啦~”嘉莉说。
“倒没有甚么很深奥的理由啊?我婆婆说我小时候吃奶嘴就是植植﹑植植的叫,她就一直这样叫我了。然后家里的人都这样叫我,反倒是很多人都不记得我的本名啦”无聊的理由,直接说是“乳名”不就完了吗?
嘉莉心中皱眉。
不过从植植这样的说明,嘉莉便大概掌握了与她说话时的应对方式,只要作出适当的诱导植植大概便会原地自爆……
“嗳,可以让我先问一个问题吗?”植植说。
“嗯,请说”嘉莉轻轻点头。
“不用那么客气也没关系啦,很不舒服的啊~”植植皱着眉说。
“嗯,妳问吧~”嘉莉在心中横了她一眼。
“你们……家里都是跟那女人有生意往来吗?”植植的双目仿佛不容许看漏嘉莉脸上的反应似的认真凝视着她。
“呃?甚么…?”嘉莉的脑袋转不过来,她根本不知道植植在说甚么。
“咦---不是吗?那么你们为甚么要跟那种女人走得那么近啊?!”植植仿佛不可置信得眼珠都快要掉下来。
“……生意往来…”嘉莉默念咀嚼着植植的说话。
“我们家,是做洗烫生意的哦”植植说。
“啊?”嘉莉不解。
“这酒店的洗烫服务是由我们家承包的哦”
“那跟朱紫薇…”
“咦---妳连这个都不知道吗?这酒店是那女人的哦!”
“甚﹑甚么----?!”
嘉莉这次是惊讶得大叫。
原本以为只有两个正对面的房间,接着出现“隔壁的房间”,再出现植植暂住的901号头房。
嘉莉只推论到大概9楼的右翼,甚至整层9楼都是那女人的租借范围;然而植植的说明一下子便把范围扩展至“这家酒店是那女人的”,嘉莉显然感到难以理解和接受。
佳琳的“贫穷说”让嘉莉明白到自己与那女人之间的差异,但那差异之大却竟然还远远超出了嘉莉之所能想像。
嘉莉的脑袋里只有“嗡”的声音来回广播,在空白一片里言语和想像都无法组织起来。
“我算是被父母出卖才住在这里的,你们倒是为了甚么才能跟那女人这么要好啊?”植植以不解的表情凝视嘉莉。
“出卖…”嘉莉无意识的重复着植植的说话。
“那女人私生活乱七八糟的名声哦?我的父母也是听到这个才把我送过来做她的玩具的!”植植的话语中包含怒意,似乎她说的话不是瞎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