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愿意?”路秦川反问。
“……”孟礼眼睛一闪。
“没不愿意,”他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那些朋友肯定会很惊讶吧。”
“朋友?”路秦川没明白。
“是啊,”孟礼不再挣动手腕,任由握着,“他们眼里我是个什么东西,也能登堂入室?”
他的眼神戏谑,好像没说什么,实际上把路秦川之前干的糟心事说完说尽,一瞬间他的手腕上力道一轻。
路秦川眼神黯淡,嘴唇微微打颤:“没有人敢再那么想。尤其如果我们之间有合法婚姻关系,他们更没有人敢那么想。”
“哟,”孟礼语气嘲弄更重,“你是不是还想说这是为了我好啊?”
“孟礼,”路秦川摇摇头,“别来这套,你要真和沈思闻没什么你就答应。”
孟礼惊讶地眨眼,不管用哦?
“不是我不愿意,就是有点突然,再说咱们两家爸妈什么态度你也知道。”孟礼改变策略,打一手感情牌,又大又长的眼睛显得格外情真意切。
“知道,”
路秦川重新抓住他的爪子,用力挼搓,似乎想要融入骨血,“我爸那边我来搞定,你爸妈说实话我觉得不是没有余地,会同意的。”
“你哪来的自信?”孟礼手被抓着,晃就晃吧,“我爸可不待见我了。”
他们十指交缠难舍难分,好像真的是两心无猜的爱侣。
“别这么说,你爸只是不喜欢我,连带着有些生你的气。但是他待见你妈妈啊,”
路秦川唇角似有若无一点点笑,“悦晴,根据你妈妈的名字取的吧?只要你妈妈心软,你这么优秀的儿子谁不要?二老会回心转意的。”
“你又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路秦川神情凝定,“悦晴的晴是你妈妈,你猜夢的夢是谁。”
孟礼不爱猜,不过似乎想到什么,笑着说:“好好好,悦晴给你当聘礼。”
刚才的争吵好像没发生过,他下颌稍稍抬着凑近,双唇张开啄上路秦川的下唇,叼住一点点肉含在嘴里磨。
一边磨一边说:“不容易,咱俩也有今天。”
“嘛呢?”路秦川好笑,“我要开车呢,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懂不懂。”
孟礼退开一些:“亲我,好好亲,你还有心思说话?”
“没有。”路秦川摁住他的后脖子往怀里带。
一点点唇肉怎么够?整个一下噙住他的舌头,辗转咀嚼,非常暴躁,狂风骤雨一样,好像要把人拆吃入腹。
年少的时候路秦川曾经想要征服孟礼,孜孜不倦的、猛烈的追求以达到目的,后来再见面征服已经不够了,路秦川想要驯服孟礼,像蛮王驯服巨龙,像勇士驯服角斗场,强势的、不齿的,光明正大的、阴暗曲折的,用尽各种手段。
成功过,失败过,不知道到今天算不算一种结局。
路秦川节奏放缓,轻风细雨,带着孟礼的唇舌边边角角舔个遍。至少他本人希望这就是结局。
结束一个长长长长的吻,路秦川把孟礼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抬手挂档打灯,笑着说:“说错了吧,悦晴是嫁妆吧。”
孟礼左手手掌没挪开,握拳在路秦川腿上捶一下,嘴里说:“行行行听你的。”
又好像是不经意:“你这是求婚啊?太简陋了吧。”
路秦川打方向盘倒车,一边表态:“放心,回头给你补一个大的。行不行?”
“太行了,我跟你回家。”孟礼笑起来。
路秦川回他一个笑脸,一脚油门踩出去。
不能慢,不能等,不能犹豫-
至少,他是答应了-
新年公历年第一天,路秦川在一家淮扬菜餐厅补求婚。
VIP小包间高价现订,戒指现买,周围小厅里玫瑰和钢琴家也是急急布置,一切都很急促,以至于单膝跪下去那一刻俩人都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