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我们之间相处得很和谐,我们的生意也做得兴旺发达。
我明白我已经战胜了凤姐儿,眼看着我俩的爱情将水到渠成,终有天作之合的结果了,却发生了展览会上不愉快的一幕,在你的任性下,我们失去了赖以赚钱的机遇。
我知道你是个自恃清高,不愿向权贵低头的人,决不会违心地去做那种受人摆布、靠人施舍,以低声下气的姿态,向你已经不喜欢的凤姐儿去乞讨,依靠她来赚钱谋生。
而我也有一个倔强的性格,决不愿意无名无份地在你的羽翼下,过那种寄人篱下、不劳而获的寄生生活。
这就是天意,我们俩人之间性格的硬性碰撞,使我们失去了缘分,终于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亲爱的涛哥,我走了,把我彻底地忘却了吧!以便开创你未来的美好生活。
小玲绝笔年月日。
望着这封迟来的书信,我也只能付以惨淡的苦笑而已。
先前以为只有像胡丹凤这类心狠手辣的泼妇,才会因嫉妒而想方设法地弄出许多恶毒的手段来折磨小玲。
殊不知纯洁幼稚的吴小玲也会因嫉妒而装模作样,以弱者的姿态出现,既暴露了凤姐儿的丑恶,又博得了我的怜惜,以至彻底地击败了情敌胡丹凤。
正所谓,爱情是最自私的,谁也不愿意轻易地把自己的所爱拱手送与别人。
我又为自己惺惺作态、道貌岸然的脸嘴而愧疚和自责,明明爱着小玲,却又披着封建道德的外衣,作出一付正人君子的模样,不但错失了一段美好的因缘,还碾碎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
把一出花好月圆的喜剧变成了人去楼空的悲剧结局。
第二天报纸上登载了一则豆腐块式的新闻报导:据本报记者从有关方面获悉,昨日我市公安部门破获了一起聚众集会、杀人取乐的刑事案件,与会者均已拘留。
因牵涉群众过多,又不乏诸多知名人士,故警方对待此案十分慎重,不日将开展甄别审讯,以期找出组织策划者及杀人行凶者,予以逮捕归案,绳之以法。
另闻受害者共五名,均为年轻美貌女子,三死两重伤,重伤者已送医院救治,尚未脱离危险期,目前警方正在查明受害人身份,并积极与家属联系,有知情者可与警方沟通。
对此案件,本报记者将继续追踪报导。
我虽有些沉溺于儿女情长的苦闷之中,但仍是个血性男儿,很快就振作起来。
此事既然已惊动了公安部门,势必会有个最终的结果。
目前我急迫要探索的是:其一,吴小玲是否得以救治,不过从当时剐割的情况来看,纵使成活,也是个残废之躯了。
其二,胡丹凤是否参与了此事的组织策划,从现场的表现分析,她是很难逃脱干系的,那么等待她的将是死刑的判决!
这一案件很快就传遍了本市的各个角落,不知是官方命名还是群众自撰,都把它称为“游戏杀人案”,成为人们茶余饭后、闲暇无事时的笑谈资料。
但各种马路传闻多是大家的胡乱猜测和主观臆想,也演绎出了各种版本的故事情节。
传到我的耳中,也只能付之一笑,因为对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他们任一个人也没有我了解得那么清楚、透彻。
除了事前我和案件中的两个重要人物有着密切的关系外,并且亲自置身于事发现场之中。
最关键的是,事后我又不费吹灰之力很快地从官方的正式渠道得到了有关此案的审理情况。
大约一周过后,某日。
居委会的大娘和片儿警领着一位公安局的办案人员老杨来访问我。
这位老杨同志十分和蔼可亲,首先对与我的联系不及时而表示抱歉,因为涉案的五个受害者中有四个很快就查明了身份,并由家属领回安葬。
惟有吴小玲无据可查,后来还是在审讯罪犯时,有人透露出我和她的关系,经当地居委会证实,确认是我的亲属。
这也是因为小玲在我这儿住久了,左邻右舍和居委会大娘们都认识她的缘故。
然后向我介绍了事件的处理经过,警方捣毁了案发现场后,小玲尚未身亡,及时送往医院救治,终因伤势过重,医治无效而死亡,因一时找不到家属,尸体又不能保存时间过长,不得已只能先行火化了。
最后征求我的意见,是否要领回骨灰盒?
既然人家已经认定我是她的亲属,那么我当然义不容辞地有责任替她安葬了。
我估计,那个道出我与小玲关系的罪犯定是胡丹凤无疑,经询问,果不出所料,办案的老杨听说我们三人原是极相好的朋友时,也是惊异非常,顺便向我了解了一些有关胡丹凤以及与案件有关的问题。
至于凤姐儿的最后归宿,因尚未结案,他也不便说,只是表示:“问题严重,估计不是死刑也是无期!”送走了他们,我也是心绪不宁,既为小玲的死而忧伤,又为凤姐的结局而担心?
终究这两个女人,都是在我这一生的记忆中难以磨灭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