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赤桑扬敦点点头说:“其实是我们一直都低估了大唐,不仅低估了它的战斗力,还低估了它的底蕴、决心还有制造能力,像我们前面的敌人,像象雄、苏毗、羊同、娘布等敌人,和我们一样,都是游牧民族,讲求速战速决,而唐军则有很大的不同,先不说它的兵种繁多,战术也灵活多变,最重要他们新式武器穷不出穷。”
松赞干布点点头道:“对,的确是这样,本赞普这些天反思了一番,我们吐蕃落败得这么快,其实最近这几年,一直内耗,很多优秀的将领和英勇的士兵相继死去,不是死在战场,而是死在内乱之下,这是一个很大的原因,对了,还有大唐的扬威军,如果没有那扬威军,我们……”
话还没说完,赤桑扬敦结结巴巴地说:“扬……扬威军。”
“我的大论,怎么,你一听到扬威军脸都白了,你就那么寒怕他吗?”松赞干布有些不满地说。
赤桑扬敦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扬威军,扬威军,他们,他们怎么在这里的?”
刚才顾着说话,没注意前面,听到有异样,松赞干布猛地一抬头,脸色都呆滞了:就在前面大约二十多丈的地方,一队鲜衣怒甲的唐军转角处,排得整整齐齐在等着,看样子,在前面等的时间不短了,他们身上那身特别的铠甲,一看就知是大唐精锐中的精锐,扬威军。
站在正中间的人,正是自己不知在画像上痛骂过多少次扬威将军:刘远,虽说没有见过面,但是松赞干布一下子就把他给认出来了,此人不仅是吐蕃的敌人,还是抢走自己妹妹之人。
又是这些瘟神,松赞干布感到自己运气差透了,最不想见到的人,偏偏就出现在自己面前,难怪一直镇静自若的赤桑扬敦脸色都怕了,而骑在马上的亲卫把手都伸往腰间,准备拨刀。
“全部不要轻举妄动,看我的眼色行事。”松赞干布一时就逃还是不逃的问题心中如天人交战,犹豫片刻,毅然决定赌一把。
有财货、有家眷、有重伤员、有绝不难放弃的火铳和火药,怎么跑?再说这些唐军人数众多,就是想逃也逃不掉。
很快,松赞干布驱着马车,慢慢地驶了过去,驶到大约离唐军三丈时,二个大唐士兵大声地说:“停,什么人?”
松赞干布连忙跳下马车,堆着笑脸小跑过去:“两位官爷,这里的草地快啃完了,就准备赶点羊到另一块水草丰美的地方继续放牧,还请这位官爷通融一下。”
一边说,一边把一锭黄澄澄的黄金递了上去。
身份转换得真快,昨天还是高高在上的赞普,今天已变成发一个为了生活、忍辱负重的普通牧民,那唯唯诺诺的样子,自然真情流露,哪有往日高高在上、一呼百应的吐蕃赞普形象?
这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吧,放在后世,又是一个影帝级的人马,不光松赞干布自己不敢相信,就是一旁的刘远,心中也啧啧称奇。
看着一代风流人物、堂堂吐蕃赞普沦落至此,对一个小兵低声下气,刘远都不忍心再戏弄他了,走过去,从那士兵手里拿过那一锭黄金,在手心里抛了抛,淡淡地说:“好了,认识一下,本人姓刘,大唐扬威将军刘远,赞普大人,我想,我们还是坦率一点比较好吧。”
松赞干布心里惊,刘远一口叫出自己的身份,只是一瞬间,背上的冷汗都出来了,不过他面上一点也不表露出来,只是一脸诚惶诚恐慌地说:“刘……刘将军,你认错人了,赞普大人一直在逻些城打仗呢,小的只一个普通的牧民,若是将军看中这些马和羊,那就全献给将军了,求将军放小的一命。”
不到最后关头,松赞干布还是不肯放弃,他自认一切做得天衣无缝,这妆化得也不错,只是这些唐军想敲诈勒索罢了。
刘远盯着松赞干布,把他盯着低下头,这才慢悠悠地说:“计划的确很完美,不知你不知道,你在本将面前,破绽太多了。”
看到松赞干布没有说话,刘远开始自顾说了起来:“你的头发很乱,但是发质很好,明显是锦衣玉食的结果、你的衣服很破,但你脸色很红润、你看起来有潦倒,但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另外,吐蕃粮荒,大部分的羊都被征光了,而你这里还有么大的羊群,就是说得过去,可是你一个小小的牧民,竟然上百匹极品好马,这样说不过去吧,再说了,一个穷得叮当响的牧民,一出手就是十两的金绽,这合理吗?你回去再看看中间那辆马车的车痕,明显比普通的深,猜得不错,上面装的是金财财货吧,赞普大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松赞干布双眼露出凶光,那手不自觉握住了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