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棹稍稍抬眼:“疼吗?”
祁危终于回了点神:“…不。”
说着不,他的动作却避让了一下。
齐棹:“?”
祁危轻咳了声,垂着眼看着齐棹:“让老板给我上药,是不是不太好?”
齐棹确定不是自己弄疼了他,就放轻了动作继续给他擦碘伏:“没有什么不好的。”
但因为距离过近,说话间的吐息难免有一点擦过祁危的脖颈和锁骨那一块,不多,就那么一点点,若有若无的,不仔细注意根本觉察不到。
祁危却觉得这种感觉十分明显,像是直接拂过了他的神经末梢,痒得让他忍不住战栗,即便用力地掐住自己的掌心,也难以控制。
他就这么颤了下,惹得齐棹的动作又停了停:“疼?”
祁危这回真是实话实说:“不是……”
他无意识地用舌尖舔了下自己的尖牙:“有点痒。”
齐棹:“……?”
祁危说完,就有点后悔:“我没事,你用点力也行,也没那么怕疼。”
还是疼点好,能让他清醒点。
齐棹太齐柔,就像是麻醉药,慢慢推入他的血液里,一点点将他的神经麻痹,是齐柔的致命刀。
齐棹停了停。
祁危见他没有再动作,就偏回脑袋看向齐棹:“对不起…我是不是太麻烦了?”
齐棹倒不是生气,就是他觉得祁危这样才终于有点“少爷”的感觉了。
平时和他相处,抛开他那张脸看,感觉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像祁家的人。
齐棹说没有:“只是你抓你自己很用力。”
他示意了一下祁危握得青筋都暴起了的拳头。
祁危微顿,松开了手,认命地尽量放松肌肉:“我是刚刚忘记松开了。”
这理由也不牵强,齐棹没有多说什么,只继续给他上药,同时也是把刚刚被揭过的话题接上:“平时不谈工作的话,我们应该算朋友吧?”
他平静道:“朋友帮忙上药,不是很正常吗?”
“……那,平时不谈工作的时候,我是不是别喊你老板比较好?”
祁危的身体还是不自觉地紧绷了下,却强行遏制着,忍住了更大的反应。
这一点紧绷,齐棹也没太在意。
别人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也会不自觉地绷一点,很正常。
尤其,齐棹不太喜欢别人靠自己太近。
听到祁危这么问,齐棹想了想:“嗯,你可以喊我名字。”
祁危说好,但嘴唇一碰,又喊不出来。
齐棹太聪明,他怕自己一开口,泄露出什么情绪,再怎么找补都无济于事。
所以祁危到底还是把在嘴里绕了两圈的话咽下去,变成了:“你这样说,让我有一点小小的担忧。”
齐棹微偏头:“嗯?”
他正好给祁危擦完了碘伏,支起身,又拉回安全距离:“什么?”
祁危望着他:“我之前是不是不该喊你老板?”
齐棹稍顿,随后笑了下:“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你不用那么小心,都说了平时就是朋友。”
朋友之间偶尔开个玩笑喊老板,x总,也很正常。
祁危却松了口气似的:“那就好。”
齐棹垂眼把瓶子拧好,慢吞吞问:“你有点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