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儿,我爱你。
这次长衡没听君灼的花言巧语,没有心慈手软,抬脚,干脆利落的将人从床上踹下去。
二人分离是安静的殿内传来一声低低的啵声响。
察觉到那是什么声音,长衡面红耳赤别开脸。
君灼狼狈从地上爬起来,没生气,“看来是我昨晚还不够努力,竟让皇后还有力气反抗。”
长衡一动,铁链就哗啦作响,虽然四肢活动被限,但这次没有局限于床上,可以在床的四周活动。
他晃了晃手,愠怒:“你到底想干什么!?皇位你已经得到了,天下你也得到了,你还想要什么!?”
“皇后在生气吗?气我娶了别的女子,”君灼垂眸,语气无辜可怜,“皇后相信我,我也是没办法,等得到她父亲手中的权利,等我位置稳固后,我会让皇后亲手杀了她出气。”
“滚!”长衡不敢置信道,“你还想杀多少人!?城中被你掀起的血雨腥风还不够吗?!为了权利草芥人命,你觉得你自己配当皇帝吗?!我以为你和那群皇子不一样……”
他以为君灼是善良的。
到现在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孩身上。
没想到君灼同那群皇子一样,也会为了得到皇权而不择手段,滥杀无辜。
君灼看着长衡,良久,唇边勾起阴邪的弧度,“我以为我隐藏的足够好呢,没想到还是被你的人找到了。她们把朝中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隐瞒下去了。”
是,这几日他一直重复一样的生活——白天杀人,晚上干长衡。
怕血腥味吓到长衡,每次见长衡时他都会净一下身。
长衡看着君灼,眼前的人让他觉得十分陌生,他不认识那么疯,且只会杀人的君灼,他认识的是会哭,会撒娇的君灼。
那个君灼去哪了呢?
君灼拾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长发摇曳,半张脸沉在烛光下的阴影中,神秘又诡谲。
“是吗?那你怎么知道其他皇子当了皇帝不会杀了你?”君灼说,“我的皇后啊,我以为你没那么天真的。”
“我杀的那些人都该杀!就算我不杀他们,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杀了我。”君灼眼底疯狂,背对长衡,“你知道吗?我受够了那些人看不起我的眼神,受够了他们的谩骂,我永远记得他们是怎么羞辱我的,我也是皇子,为了生存,却要跟那些宫女摇尾乞怜,凭什么?我问你凭什么?!”
“早在很多年前,哦不,早在我下跪求贵妃赏我一点食物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我一定要得到皇位,我一定要高高在上,把那些曾羞辱过我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长故死了,我亲手逼死的;长劭在天牢中,我亲手关进去的。你还有什么疑问吗?”说着,他一步步走到长衡身边,每走一步声调就沉一分,好似在一层层扒掉身上的伪装。
“对了,还有你,你不知道吧……”君灼突然语气一顿,至少没刚才那么疯癫了,“算了,你还是别知道了。”
你不知道吧,这十二年来一直都是我在演戏,我从未喜欢过你。对你所表现的动情都是我装出来的。
话说不出口,因为君灼的心太疼了。
长衡眼中的不解完全被恨意埋没,我应该知道什么?你逼死了我爹,害了我哥,然后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身|下婉|转|承|欢?
君灼站到长衡面前,彻底原形毕露,捏着长衡的下巴,一字一句威胁道,“若是你敢逃,我就立刻杀了长劭,再将他的尸首挂在城门示众,至于你,我会全城通缉你。找不到也没关系,我会把长劭和长故的尸首一直挂在城门上,任由乌鸦啃噬。慢慢的尸首会变得残缺不全,到时候就算我找不到你,你也会自己主动出来,为你的兄长和父亲收尸。”
“为什么?”
为了找一个合适的太子,长故在朝中得罪了大大小小的官员。虎落平阳被犬欺的道理谁都懂,所以无论哪个皇子当了皇帝,他们长家都不会有好下场。君灼除外,他以为凭借十二年的情分,会让君灼念在旧情的份上会让长家好过一点,没想到长家还是没有好下场。
君灼是宫中的人,同那些人一样,都是无情之辈。
他应该听父亲的教诲,应该听父亲的教诲。
若是他没帮君灼,没有相信君灼的话,结局还会是这样吗?
他输了。
还输的非常难看。
曾许京城第一风流的小侯爷败在了自己嗤之以鼻的“情”上。
“放了我兄长,我什么都听你的。”他说。
“那要看衡儿乖不乖了。”君灼说,“好好待在这里,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想得到的,我想,你也不想看见乌鸦啃食你兄长的尸首吧。”
长衡没说话,君灼拂袖而去。
君灼走后,长衡手腕、脚腕上的铁链全部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