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有些失望,“我不是想把你比下去的意思,我就是好奇,你是什么血脉的虫。说来你可能不信,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对你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好像有什么神秘力量无形萦绕在我们之间,让我总想靠近你。”
“所以,我特别好奇你的尾钩长什么样。你就给我看一眼好吗?”
看是肯定不可能给他看的,兰礼想了想,试着通过语言描述,让弗朗西斯明白自己的尾钩长什么样,“跟你的尾钩差不多,只是颜色不同。”
弗朗西斯一整个纳罕住,“你,你是说,你的尾钩,是,蝎尾?”
兰礼点点头,“嗯。”
弗朗西斯淡定不了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儿,“快给我看看。”
暗红色的蝎尾在高频颤抖,像是在期待什么。
正在这时,多隆拿着薄毯走了过来。
“兰礼阁下,海茵来了……抱歉,我不知道弗朗西斯殿下也在。”多隆赶紧跪到地上请罪,“请殿下饶恕。”
“边儿去!”弗朗西斯烦躁得紧,赶苍蝇似地挥挥手。
兰礼却喜出望外,激动的差点儿从轮椅上站起来,“海茵来了吗?”
“是的,兰礼阁下,不过这会儿他去找您的主治医师了解情况去了。”
“好,我知道了。”兰礼全然忘记了弗朗西斯还在等着看他的尾钩。
“兰礼,你不准走。”弗朗西斯像耍脾气的叛逆少年,不依不饶拉着他,“给我看看你的尾钩。”
“改天好吗?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先回去。”兰礼眼下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飞回病房去。
“不行,我要看看你的尾钩,万一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呢。”弗朗西斯越说越起劲。
兰礼着急走,拿他没办法。
“好吧,就看一眼。”他把尾钩释放了出来。
原本在颤动的暗红色蝎尾顷刻间冻住,弗朗西斯看向他的目光,更是可以用惊恐来形容。
兰礼没功夫揣测他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收起尾钩,哗啦啦推着轮椅往病房的方向走了。
军部给海茵放了长假,他头一次没穿军装出现在兰礼面前。很普通的白衬衫,搭配很平常的黑色西装长裤。他的衣柜跟他的性格一样单调。
哪怕明知道要来见雄主,他也变不出好看的花样来。
他就是这样的雌虫,沉闷,呆板,迟钝,缺乏情趣,又死气沉沉。
海茵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无能为力,他天生就在这方面少根筋,不懂得如何迎合雄主的审美。他在病房外紧张地站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从他进门的刹那起,兰礼的眼睛就定在了他身上。这大半年,海茵清减不少,显得腿更加挺直修长。即便胸口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掩在宽松的衬衣看起来也不显臃肿。
兰礼抱着他的时候尤为明显,感觉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雄主。”
“海茵。”
两道声音默契地重叠在一起。
接下来谁都没再说话。
兰礼心如小鹿乱撞,紧张到手心出汗。
海茵进来后,就开始捣鼓带来的鲜花,一支支插进瓶子里。
虽然彼此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但气氛离奇地暧昧。
那种微妙的感觉很难描述,全靠心灵感应。
等海茵忙完,把花瓶放在床头的时候,兰礼看着他脸上的信息素屏蔽器,问,“你,那个东西,可以不戴吗?”
海茵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了蜷,“可以,您允许就可以。”
兰礼眼睛都亮了,“这样吗?”
“嗯。”
“那你摘了吧。”
海茵抬手,取下屏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