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这几日得了闲,简是之也终于有了机会得以日日贴在她身边,赶上镇里集市时,他便会在天亮前赶远路入城为她买来各色软糯的糕点。
江稚鱼从不是挑嘴的人,却不知为何,入夏以来,她便没什么胃口,简是之只想着是军中饮食粗俭,她不大习惯罢了。
这日他在镇上集市逛了一个时辰,好容易发现了一家与京中小食味道很相似的店,便将其中各式糕点几乎买了个遍,赶着回去给江稚鱼改善口味。
只是他满心欢喜将吃食递至她面前,江稚鱼却只是拿起闻了闻,张口欲咬时,却一下向旁俯下身,手捂住胸口一阵恶心。
简是之连忙走至她身侧,扶起她急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江稚鱼压下那一阵恶心的感觉,话音也弱弱的:“我也不知道,只觉什么也吃不下,大抵是天气炎热的原因。”
简是之深皱起眉,拔腿就朝外走:“我去请郎中来瞧瞧。”
不多时,简是之焦急地赶回来,身后是旁日里为战伤士兵救治的殷大夫。
殷大夫放下随身携带的小箱子,从中拿出一块垫巾,便对江稚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老夫先为江大人号脉。”
江稚鱼老老实实将手腕伸去,简是之则是在一旁万分担忧地瞧着,眸光未移开过半分,好似生怕一个不留神,郎中便诊出了什么要命的病来。
却不过只一会儿,殷大夫便点点头收回了手,心里已有了定论,便张口问江稚鱼道:“大人的月信,可是推迟许久了?”
江稚鱼平素月信本就不准,她也不大在意,现下他一提,这才发觉,自己好似已有三月未来月信了。
她如实相告,殷大夫便又点了点头,忽而展颜一笑,对二人道:“王爷王妃大可放心,王妃这并不是身体有疾,而是一桩天大的喜事,王妃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殷大夫语调平淡说出这一句,落在江稚鱼与简是之的心里,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方才把脉,王妃虽身体康健,却连着几月休息不好,气血虚亏,故而眼下有了身孕,万要好生安养才是。”殷大夫又嘱咐了几句,才提起药箱离开。
待到送出殷大夫后,简是之才好似猛然反应过来,一下屈身凑至江稚鱼的小腹处抚了抚,好半天才语调颤抖地挤出一句话。
“我……我要当父亲了?!”
面上心里的激动喜悦,丝毫不加遮掩。
江稚鱼也是同他一般的欢喜,但喜悦之余不免就想到了眼下的处境。
她在前线征战,为国之重事谋略策划,连沾染风寒高烧数日都不得空去休息,又如何能安下心来好生养胎。
如此一看,这个孩子来得倒真不是时候。
、虚假繁荣
齐王妃有孕一事自然第一时间传入皇帝耳中,帝大喜,当下便宣了简是之来见。